他靠她極近,身上那股陳皮的香味愈發濃烈。
樊長玉先是一驚,聽到瓦片上傳來的貓兒一樣輕盈的腳步聲後,瞬間豎起了耳朵。
謝征見狀,未出一言,隻收回了抵在她唇間的食指。
指側觸到的那一抹紅,溫潤,柔軟,嬌嫩得像是清晨帶著露珠的花瓣。
他微微擰眉,用力摩挲了一下指尖那一片發燙發麻的肌膚,壓下心頭所有異樣。
屋頂傳來的腳步聲輕盈而淩亂,似乎不止一人,片刻後一些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了,聽距離,是樊家的屋頂。
一些則繼續往前,在趙家屋頂停了下來,隨即響起瓦片被撥動的輕微細響,一根極細的竹管從瓦縫裏伸了進來,飄出一股青煙。
二人用衣領掩住口鼻在黑暗中借著窗戶透進來的淺暗昏光對視了一眼。
破舊的窗戶傳來一陣響動,一道黑影無聲地潛了進來。
樊長玉和謝征分站在床帳兩側,原本還無聲地比劃著怎麽在那黑影靠近床榻後神不知鬼不覺地了結了對方,在接二連三從窗戶那裏潛進七八個人後,二人沒有任何計劃了。
房間狹小,對方很快就能發現他們。
樊長玉唇抿得緊緊的,不動聲色摸出了自己貼身藏著的一把剔骨刀。
一名黑衣人持刀狠厲向著床榻砍去,刀砍進被褥鈍感讓他瞬間變了臉色:“有詐!”
緊跟著腰腹一涼,一道人影快速從床帳側麵竄過,一個猛頭紮向了窗戶,發出“砰”一聲大響。
外邊一個順著綁在屋頂的繩索滑下來還沒進屋的黑衣人,直接被屋內竄出去的那道人影一並撞飛,當作肉墊砸在院子裏,地上的青磚都裂開了好幾塊。
那人很快爬起來,竟是名女子。
她趁地上的黑衣人摔懵了,趕緊一個大巴掌掄過去,黑衣人當場被扇暈了,那女子則撿起黑衣人的佩刀拔腿就往院外跑。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屋內的一眾黑衣人都看懵了,反應過來後連忙大喝:“追!”
一群人下餃子一樣跳窗追了出去。
躲在床帳另一側的謝征未料到樊長玉竟隻身去犯險,隨即也明白她是為了保護自己和樓下的老夫妻同她胞妹,才故意去引開這些黑衣人的,心頭一時有些發沉。
在屋內最後幾個黑衣人準備跳窗時,他指尖彈出一顆晶瑩剔透的陳皮糖。
剛跳出窗外的黑衣人被打穿膝窩,整個人在空中失衡直接摔了下去。
其餘幾人聽到身後的動靜,這才驚覺房間裏竟然還有一人,他們已是死士中的佼佼者,進屋後這麽久都沒發現他的存在,對方閉氣的本領那得是何等登峰造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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