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長玉:“……”

她隻是想嚇唬賭坊這些人而已,但事態發展好像變得有點不太對?

她這一分神,也就鬆了拎著金爺衣領的手,後者嚇得魂不附體,把碎銀角子銅板放地上後,趕緊連滾帶爬地跑了。

院子裏瑟瑟發抖的打手們見狀,愣了一息後,也紛紛從自己衣襟裏掏出些銅板放地上,然後拖著條瘸腿麻利滾出了樊家大門。

圍觀的眾人看怪胎一樣看著樊長玉和她那病弱蒼白的贅婿。

賭坊的打手們不僅收賭債,還經常在大街上轉悠收各種保護費,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從他們手中拿走銀錢。

樊長玉也有點懵。

等圍觀的眾人散去了,她才指著像是被一腳踹斷了門軸往裏倒著的大門問:“這門是他們拆的吧?”

簷下的人點了頭,樊長玉才舒了一口氣。

總算是沒冤枉人!

她心情微妙撿起地上的碎銀和銅板,走過去問:“我瞧著你身上紗布浸血了,傷口又裂開了吧?”

謝征沒做聲。

樊長玉想起賭坊那些人全都瘸著條腿走的,“你有傷在身,今後若是再遇上這樣的事,能忍就忍忍,盡量等我回來了處理……”

對方還是不說話,樊長玉也有點尷尬,畢竟這些麻煩都是因自己而起的,她道:“傷口反覆裂開,遭罪的還是你自己。”

謝征終於開口:“他們太聒噪了些。”

日光斜照過來,以他鼻梁為分界線,他上半張臉籠罩在了簷下的陰影中,下半張臉映著日光,因為蒼白,顯出幾分冰雪似的剔透來,冷淡疏離,當真是極好看的一張臉。

但脾氣屬實算不得好。

樊長玉聽到他的理由,一時間也有些語塞。

謝征似乎並不想多言,起身回了房間。

小長寧怯怯從廚房探出半個腦袋來喚樊長玉:“阿姐。”

樊長玉走過去摸摸胞妹的頭,問:“有沒有嚇到?”

長寧點頭又搖頭,說:“大哥哥……姐夫好厲害!”

樊長玉聽到她對男人的稱呼一愣,猜到應該是趙大娘教她這麽叫的,她道:“打壞人厲害?”

小長寧點頭:“那些人說姐夫是小白臉,還罵姐夫是個瘸子,卻被姐夫把他們的腿全給打瘸了!”

小長寧說起這些,一雙眼都是晶亮的,“阿姐,小白臉是什麽意思啊?是說姐夫的臉很白嗎?”

樊長玉想起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心情忽而變得有些複雜,她對胞妹道:“這是罵人的話,寧娘不許說,知道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