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雙手,除了各種擦傷,還覆著一層厚繭和皸裂的口子,瞧著從前過的也不是什麽好日子。
眼下當真是又病又窮,樊長玉便豪言許諾道:“放心,以後我殺豬養你!”
謝征:“……”
他臉上這一刻的神情當真是精彩極了。
若是有識得他的人在場,隻怕光是聽見這話,都已想好了自個兒是個什麽死法。
敢大言不慚說養他的,普天之下,大抵也隻有眼前這女子了。
不過她若是知曉自己真正的名諱,怕是也不會再同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甚至是任他死在雪地裏也不會搭救。
思及此處,謝征眼底已帶了幾分嘲意。
他問:“為何?”
樊長玉沒懂他的意思:“什麽?”
他這會兒倒是出奇地耐心,似乎頗想知曉她說出養自己那話的緣由:“你同我非親非故,我這一身傷若是好不了,十有八.九會成為一個廢人,你養我,圖什麽?”
樊長玉很實誠回了句:“你好看啊。”
謝征愣在當場,沒料到竟然是這麽個膚淺的理由,好一會兒,才皺著眉頭問:“隻是因為這個?”
樊長玉眨巴眨巴眼,仿佛在說“不然呢”。
謝征自然知曉自己容貌不差,但被人這般直白地誇自己好看,這也還是頭一回,他道:“天底下容貌出眾的人何其多。”
樊長玉說:“可我從雪地裏背回來的人恰巧就是你啊。”
她本意隻是解釋對方那句天底下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怎料說完,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愈發奇怪了些。
樊長玉後知後覺自己這話頗有些讓人誤會的意思在裏邊,趕緊繼續解釋:“我的意思是,一切都或許都是有緣法的……”
她這個看臉的,剛好就撿回了個模樣頂好的,所以才覺著若是他往後無處可去,和自己性情又合得來的話,將就著過也不錯。
要是對方無意,她肯定也不會強求,畢竟強擰的瓜不甜不是。
奈何對方沒給她解釋完的機會,皺著眉打斷她道:“傷好後,言某會自行離去,不會過多叨擾姑娘。”
眼角眉梢具是冷淡,仿佛已認定自己對他有非分之想。
樊長玉有口難言:“……也好。”
對方似乎不想再跟她又半點瓜葛,也不願有任何虧欠,再次涼薄開口:“姑娘且提一願,救命之恩,他日必報。”
樊長玉心灰意冷擺擺手:“你願意假入贅幫我保住家產,便是幫了我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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