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畢業時,沒有人問他想做什麽,沒有人給他資金去發展喜歡的事情,他直接進入到集團工作,從事最基礎的文秘工作,用八年時間一點點積累,才躋身管理層。

所以,他很羨慕牧雲笙。

牧柏岩很快就調整回狀態:“既然有這個資本,你就多去嚐試,不用顧慮太多。”

“那行,我努力找找吧。”牧雲笙歎了口氣,他站起身來,道,“我去拿行李,順便買點水果啥的。”

牧雲笙關上病房的門,vip病區非常安靜,護士正在值班台埋首做記錄。

他走進電梯,按下地下2層,電梯運行之後,他突然間想到什麽,又迅速按了3層。

幾分鍾後,他到達了三樓,通過廊橋去到門診部。

精神心理科的長椅上,少年的身影已然不見。

牧雲笙隔著玻璃牆站了片刻,方才被打斷的糾結再度浮現。

兩種念頭在腦海中廝殺,最終想要再和少年說一次話的強烈念頭更勝一籌。

他走進科室門診等候處,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

先等等看吧。

.

“……大概就是這樣。”

溫肅檸說完最後一句,伸出手,接過對麵心理醫生遞過來的紙巾:“謝謝。”

紙巾碰上麵頰,立刻濕掉了,將湧出的淚水吸收殆盡。

溫肅檸全程都盡量平靜地講述著屬於原主的故事,分明和他沒半點關係,卻仍不受控製地情緒失控。

溫肅檸也終於確定,屬於原主的影響,確實還殘留著。

是啊,那畢竟是二十年來的傷痛,早已印刻在身體之中,就算換了個靈魂,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徹底抹除。

這些內容,原主此前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如今溫肅檸講述起來,仿佛切身感受到了他曾經的自卑和彷徨。

無論再如何小心翼翼,也得不到愛。

最冷靜的語言仿佛精準的手術刀,將這具身體剖開,露出流著血的內裏,帶來的不光是疼痛,還有釋然。

心理醫生的嗓音溫柔,溫肅檸認真聽著。

大腦因長期抑鬱和焦慮產生的不良變化,紊亂分泌的神經遞質和多巴胺,都需要慢慢調理,絕非換了個靈魂就能徹底解決的。

從診室裏出來,溫肅檸明顯感覺到那股腳鐐般沉重墜著他的壓力緩解了不少,他目前確實需要穩定的治療。

但中心醫院距離太遠,打車太貴,每次問王姨借電動車,坐地鐵過來要花費不少時間。

也許後麵他應該在附近看有沒有靠譜的心理谘詢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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