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時分,恍惚間,陳拾終於睜開了眼。
“公子!”
床榻旁,季桃,秋月,二目,雲小鶴,酈食其,周全,扁佗,都在翹首以盼。
“你們這是做什麼?”
陳拾支撐著身體,想要起身。
“公子,你現在需要靜養,切不可輕舉妄動。”
扁佗叮囑道。
“我沒事!”
陳拾喘著粗氣,想起虞姬那絕情離去,眼前再次發黑。
“公子,且不要傷了肝火,你剛剛動怒,觸發了隱疾,結果舊傷發作啊!”
扁佗將煮好的藥端到陳拾麵前,道:“公子,你喝藥吧!”
“不!”
“我不喝!”
“我沒病!”
陳拾似癲似瘋,完全沒有之前的氣定神閑的將帥之貌。
“信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季桃無比擔憂的問道。
陳拾並不作答,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雙目無神,呆滯盯著前方。、】
“哎,”扁佗歎口氣道:“正所謂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公子這是中了情傷。”
“輕傷?”
二目顯然不太理解。
“為了一個女人,有什麼好傷心的?”
雲小鶴反駁道:“二目,你沒有經曆過,必然是不懂的。”
“不是,雲小鶴,你懂?”
雲小鶴點點頭,道:“我當然是可以感同身受的,畢竟我也曾經經曆過像公子一般的處境,記得那是我第十任紅顏·····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
“行了,行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公子迅速從這種境況之中走出,而不是越陷越深。”
酈食其提醒道。
一將乃是全軍的主心骨,牽一發而動全身,再這樣下去,軍情必然會耽誤。
“有什麼辦法?”
秋月焦急問道。
扁佗搖搖頭,道:“相思之病,無藥可解。”
“誰說無藥可解?”
雲小鶴立馬反駁道:“雖然相思易結不易解,但也並非沒有途徑。”
“什麼途徑?”二目不解道。
“你當然不知道,”雲小鶴侃侃而談道:“根據我多年的經驗,相思非病,隻是心結,第一個辦法便是解鈴還須係鈴人,第二個辦法便是另尋新歡。”
“解鈴還需係鈴人?”
秋月搖頭道:“虞姬已經走了,這點行不通。”
“行不通?”
雲小鶴道:“那另尋新歡呢?”
“新歡?”
秋月一把將季桃推出,道:“季桃可以的。”
······
夜,漆黑無比。
陳拾蓬頭垢麵,精神恍惚。
他哪裏不正常,隻是難以接受罷了。
或許在虞姬的眼裏,他陳拾隻是一個騎著瘦馬嶙峋的窮遊少年,而項羽,是騎著汗血寶馬的英雄。
“項羽!”
陳拾雙拳緊握,眼神發紅。
無能狂怒?
對,無能狂怒。
此刻,陳拾對於項羽的恨意到得了無比的地步。
不僅僅隻是“奪妻”之恨,更是項羽在三軍麵前的趾高氣昂!
莫非在項羽的眼中,他陳拾隻是一個螻蟻一般的人物?
有意思,真有意思。
虞姬可能有她自己的緣由,可是至於項羽,陳拾早晚會有一天讓他後悔!
“信哥哥。”
一道甜美的聲音打斷了陳拾的思路。
陳拾抬起頭,季桃楚楚可憐正盯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膽怯。
“是季桃啊。”
燭火搖曳,映照著季桃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