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結拜兄弟劉邦,項羽凝望著西北方向。
“隻是不知這劉季受楚懷王之令奪取關中,如今怎樣了。”
“不管怎樣,關中終究還是我的!”
“這天下也是我的!”
“韓信?”
“一個隻會熟讀兵法的小兒而已,行軍打仗講究策略,不過膽膽怯怯,優柔寡斷。”
想起韓信,項羽又不自覺的想起了陪伴在陳拾身邊的虞姬。
“可惡,這韓信為何如此幸運,能有那般美人相伴,盡享齊人之福!”
“哈哈哈哈。”
“天下我都唾手可得,一個女子而已,我有豈會在乎?”
天色漸晚。
項羽騎著烏騅馬下山。
最後一回眸,江山盡收眼底。
那處巨鹿主戰場。
秦軍騎兵不斷結隊,反複衝鋒穿插轟擊趙人行列。
而趙卒則是散自為戰,被彪猛的秦軍衝殺得支離破碎,落荒而逃。
僅僅半日,趙卒先鋒隊便都化成刀下亡魂。
項羽更看到,更遠的遠方。
各國聯軍都在作壁上觀,被秦軍的凶猛威勢嚇得根本不敢靠近主戰場。
“一群懦夫!”
“待我出手!”
說完,項羽一拽韁繩,烏騅馬便心領神會,邁著優雅的馬蹄,緩緩下山而去。
······
於此同時。
不遠萬裏。
函穀關外。
一個年過五十的老者用粗糙的雙手捧起一把江水。
老者衣服上沾滿了灰塵,頭發篷鬆,襪子不成雙,臉上都是泥土。
刀不鋒利,馬太瘦。
老者卻完全不在乎這江水的寒冷,盡管雙手刺骨寒,經不住地顫抖不已,卻還是張嘴飲了幾口,然後江水撲麵,清爽無比。
待老者臉上的泥濘被清洗大半之後,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老者鼻梁很高,生著漂亮的長胡須,相貌與龍近似。
看似普通,卻有異相。
身後,齊刷刷站著幾道身影。
他們形態各異,衣著普通,唯一的共同之處,便是氣場強大,一眼望去,絕非等閑之輩。
“沛公!”
一個長相凶惡,身形粗獷的漢子操劍持戈。走到老者麵前。
“這江水是如此的冷,你這是作甚?”
“哈哈哈哈,樊噲。”
劉邦站起身來,輕輕拍了一下樊噲的肩膀
“水是寒的,可是我的心卻是熱的,飲冰十年,難涼熱血,你懂嗎?”
樊噲木訥的搖搖頭,道:“沛公的話俺聽不懂,俺隻知道,俺的存在,就是為了沛公存在,我原本隻是一個買狗肉的屠夫,是若非沛公,也不會有我樊噲的存在。”
“隻要有我樊噲一天,就沒有人能夠傷害沛公分毫!”
“哦?”
劉邦笑道:“怎麼保護我?”
“怎麼保護?”
樊噲憨厚一笑,直言道:“俺隻知道,哪怕有一天受到萬箭齊發,也是俺樊噲頂在前麵!”
樊噲猛拍胸脯,眼神中流露出無比堅定的神情。
“俺可以為沛公擋箭鏃!”
“哈哈哈哈哈!”
劉邦放聲大笑。
總而言之,樊噲的話讓劉邦很受用。
“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
此刻,劉邦將腰間的青銅劍高高舉起,青銅劍劍身鐫刻兩個篆字:赤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