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年紀輕輕,便被稱讚為神威蓋世,軍略無雙。
但年少有為,不免驕逸。
有些驕傲也是正常的,畢竟人家有那個有那個實力,名副其實。
“強與弱,本就是一念之差。”
範增緩緩道:“強者極盛之時,便是其最弱的時候,弱者極弱時,便是最強的時候。”
項羽撓撓頭,道:“我不懂這些,我隻知道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其實項羽說這些話也是情有可原,根據史記記載,項籍少時,學書不成,去;學劍,又不成,項梁怒之,籍曰:“書足以記名姓而已。劍一人敵,不足學,學萬人敵。”
從這一點,便足以看出向項羽的遠大誌向。
同樣,也反應出了項羽是一個莽夫。
“胡鬧!”
範增繼續說道:“從易經來說,物極必反,絕不可輕視任何人!”
項羽見範增又有訓話了,隻能應答道:“知道啦,亞父。”
“嘻嘻,我這不是有亞父嘛。”
“亞父可不是天下第一謀士嗎?”
項羽拉扯著話題道。
“天下第一?”
範增白了一眼項羽,陰陽怪氣道:“誰像你一樣。”
“啊?”
項羽分不清範增這是在誇讚他還是在諷刺他。
範增繼續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況且這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奇人異事,他們或出世,或入世,或潛龍於淵,或龍騰四海。”
“哦?”
項羽表示不解。
“這麼給你說吧,劉季的謀士張良,通讀百家典籍,謀斷無雙,可決勝千裏之外,韓信的謀士酈食其,三尺之舌,能言善辯,頃刻間便可攻心!”
“這麼厲害?”
“那才好啊,不是正好替我們分擔了秦軍的壓力啦?”
“好你個大頭鬼!”
範增氣的胡子都直了,差點罵出來。
身後的騎兵麵麵相覷,或者自覺的低下頭,畢竟,在場的,也唯有亞父範增可以用這樣的語氣和上將軍這般言語了。
“嗯?”
“亞父,你今天為何這般怒火?”
範增:“羽兒,秦軍大勢已去,真正的硝煙戰火尚未點燃!”
“像劉邦,韓信這種人中之龍,絕非心甘情願久居人下之輩,你不得不防啊!”
“哈哈哈哈哈!”
聽聞,項羽放聲大笑。
“亞父,你這也太小瞧我了?”
“劉季年過五十,不過一老兒罷了。”
“韓信的新軍縱然名聲在望,那是沒有與我交鋒!”
“再者而言,眼下我隻關注於巨鹿之圍,我有戰力,至於如何作戰,還是請亞父分析。”
範增知曉項羽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眼神些許黯淡。
範增雖然善於謀斷,卻也不知如何開口。
天下大勢,究竟鹿死誰手,範增也尚未可知。
“羽兒,你看這漳水,多長,多噴湧。”
範增指著主戰場東麵的一條滾滾大江,感歎道。
“亞父,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咋還有心思看風景?”
“哈哈哈哈。”
“你可知道如何調動起戰士們必勝的決心?”
“這個我懂。”
項羽點點頭,自詡道:“隻要我身先士卒,這些兄弟就會跟著我一起浴血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