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拾睡眼朦朧,隻聽得喊聲震天,睜開眼,發現陸拾柒正躺在他的身側。
“這是發生了什麼?”
陳拾一驚,從床上跳起來,動作驚動了劉拾柒。
“啊?你要幹什麼?”
陸拾柒捂住胸口,一臉的小心。
“別說話,你聽。”
陳拾神色嚴肅,示意劉拾柒安靜下來。
“什麼聲音?”
陸拾柒隻是隱約聽見了大概。
“我也聽不大清楚。”
陳拾心裏有些古怪,於是靠近了些門口。
結果這一靠近不要緊,外麵好像是再喊“活捉韓信,活捉韓信!”
陳拾大腦發蒙之際,房門忽然被打開。
“韓信,你快跑!”
來人正是陸翠翠,顯然此刻的她神色焦急萬分。
“發生什麼了?”
其實陳拾已經意料到發生了什麼,可是心裏卻始終不敢確定。
“範子進昨晚偷偷潛入了陸府,他當時看到你在陸府出現,於是上報了郡守,現在陸府已經被包圍個水泄不通,老爺讓我叫你趕逃走!”
“逃走?”
陳拾絲毫不慌道:“要逃哪裏去?不如你我聯手,一起殺出去?”
“自然是走後門,老爺說了,要是你能逃出去,我們陸府還有一線生機,要是你被抓住了,我們整個陸府都要給你陪葬!”
“啊?!”
陳拾身後的劉拾柒一聽,瞬間慌了神。
聽到這裏,陳拾陷入困頓。
“好,我跟你走!”
這一刻的陳拾心裏淩冽無比,不能因為他而連累了陸拾柒一家。
“嗯,跟我來!”
陸翠翠顯然等不及了,對著陳拾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
陸府後院。
一處狗洞。
“等一下!”
陸拾柒緊隨其後,擦拭額頭上的香汗,將收拾好的包袱遞給陳拾,陳拾接過,道:“你和我一起走吧!”
“不!”
陸拾柒眼神無比堅定。
“我要留下來。”
陸拾柒深情望了一眼陳拾,道:“你快走吧,對了,你寫的詩,我都很喜歡,用竹簡抄錄下來,放到了你的包裏。”
說完,毫不遲疑,轉身離開。
······
次日。
長街之上。
“聽說了嗎?陸縣太爺因為藏匿逃犯韓信,如今一家人都被抓了起來,擇日問斬!”
“真的假的?陸來福爺居然藏匿逃犯?”
整個淮陰都徹底炸了鍋。
“真的,聽說陸來福都要將自家小姐許配給韓信了呢!”
“嘖嘖,不能吧,真是不敢相信。”
陸府包藏逃犯一事,已經在整個淮陰縣炸開了鍋。
如今陳拾已經成為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甚至郡守已經親臨淮陰,放話若是三日之後,“韓信”不自投官府,那麼到時候人頭落地的就是陸府一家!
“可惡!”
陳拾的拳頭狠狠砸向土牆上。
雖然他現在的劍超群,可也沒有到達那種隨便劫獄的程度。
“事不宜遲,看來要好好超長計議了。”
陳拾嘴裏含著包子,神色嚴峻。
······
三日之後。
菜市場。
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
陸府一家人,皆被囚禁在囚車之中。
黃昏午時,日上三竿。
郡守高台而坐,審視著台下眾人。
“真沒想到啊,劉縣太爺竟然是包庇韓信的幫凶。”
“噓,小點聲。”
台下,圍觀的群眾們態度不一,有的對此抱以同情惋惜,有的則報有幸災樂禍。
範子進站立於眾人之首,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此刻的範子進,可謂是激動異常,雙眼發紅,麵帶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