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拿著勺子,小心地舀一勺,看了她那薄嫩的唇一眼,又是多吹涼幾下才小心地送入她的嘴裏。
……卻沒成功。
秦空想要塞進她的嘴裏,但是碰到了她的貝齒,斜斜歪歪地一傾,燕麥就從她光滑的下巴流下,留下痕跡。
“哎呀。”
他慌忙想用毛巾給她擦一擦,但是看了一眼地上髒兮兮的兩塊毛巾……剛剛沒來得及拿去洗。
沒轍,隻好小心地用手幫她擦拭,指尖劃過那嬌嫩的臉,有點像是果凍一般的觸覺。脖子線條分明,也是嬌柔。
其實他很習慣給別人喂食的,家裏的小表妹,還有生病的爺爺,他都幫忙喂過飯,覺得自己是老手了,所以大意了一下。
喂有意識的人和現在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對方並不會配合他。
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通過本能下咽,如果再次堵住呼吸道可能也會產生危險。
他仔細想了想,心裏有了主意。
將杯子放在一旁,再次舀一小勺,吹了吹。
然後空出來的另一隻手伸到她薄唇上,小心地分開,讓她小口微張。
輕柔的呼吸拂出。
卡住她嘴巴,將勺子送進去,小心地喂了一口,然後把她嘴巴合上,讓她本能吞咽,然後看她有沒有嗆住。
喂食昏迷的人他還是第一次,於是處處都小心謹慎。
這時候就不得不感歎一句,這要是有個醫院就好了,打瓶葡萄糖,或者插個食管都要方便地多。
看著沒什麼問題,他就一點點地喂食,不停打開她的小嘴又合上,一次不敢多喂,於是喂一杯燕麥都搞得他滿頭大汗。
期間甚至燕麥還吸幹了幾次水,又是重新加水繼續喂……
等等。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自己這樣喂流食雖然能夠保持她的能量,但是如果她一直不醒,自己這樣給她喂水,她尿了怎麼辦?
被子洗起來很麻煩的啊!
他一臉蛋疼。
隻希望她快點醒過來吧,現在遇難,自己都快顧不過來了,她要是能醒來,不說能幫忙吧,至少添的麻煩會少一點吧?
大概。
忙活了大半夜,終於是結束了,他得空走到前座拿出紙巾,幫她把粘著燕麥的嘴巴擦幹淨。
或許是喝了熱飲的原因,她的臉色終於是泛起了健康的紅暈,和之前那種不妙的感覺不同了。
秦空長舒了一口氣,扶著座位揉了揉眼睛。
他終於是感到勞累了。
從吃飯的時候就覺得累了,畢竟一直和那場詭異的雨搏鬥,精神異常地緊繃,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現在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完了,就再也撐不住,眼皮子不停地打架。
試圖站起來,對著被子裏的她說道——
“晚安,我也睡……”
啪。
他剛要轉身,在這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一隻手抓住了他。
“臥槽!”
嚇得他幾乎要跳起來,回頭一看。
她不知道何時從裹緊的被子裏探出了半個身子,略顯瘦弱的手臂,白皙纖細的背脊都從被子裏露出來。
她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