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他提著氣,不敢再動,每一下動,扯得他全身神經都麻,硬撐著胳膊,他移開了臉,甩了甩頭,俯眼看著身底下的人。他把她嘴裏的空氣都抽空了,以至於她還在那換著氣,鎖骨的地方跟著她的換氣上下起伏,連著胸口有節奏地動著。
“我沒有勒你,”她的上下睫毛之間微微欠開了一條縫隙。透過那條縫隙,她羞赧地看著他,再低聲強調了一句:“我不讓自己興奮,你想怎樣就怎麼樣。”她說。然後,她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像一隻聽話的小寵物,主人還沒發號施令,她就諳熟於道地進入半睡眠了。
他撐著手臂,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隻用腰身地方緩緩地動足以完成需要的動作。他看著她閉著眼,嘴唇微微翹著,細弱蟬絲般的呼吸從唇角的地方微微漾出,在這寂靜的夜,清晰無比。
室內沒有燈亮著,也就沒有電流滑過的聲音。窗外沒有風,不知什麼時候,那樹枝間的噗噗聲也不見了。這室內安靜的隻有那曖昧的聲響一聲聲,一下下地有節奏地動著,以前不覺得,如今聽起來,把那一直閉著眼睛的人羞得滿臉的熱。
她到底忍不住了,伸手去攥住他的腰,緊跟著,她的手指越扣越緊,越扣越有力,已經陷到他的肌肉裏了。她的呼吸已經越喘越大聲,胸脯的地方砰砰的心跳聲像擂鼓,她的腰在顫栗,她的花心慢慢往一起聚攏。
他全身被勒的一陣抽搐。他突然俯身下來,抱住她的頭,瘋狂地去吻她,吻她的唇舌,吻她的脖頸和鎖骨,一路過來,輾轉不停地換著路徑,然後,他的身體徹底僵硬在她身上不動了。
幾乎隻有幾秒鍾的大腦虛空,他即刻翻身滾下來,同時,打開了燈的開關。燈光下,她的臉色已經發白,唇色發青,眼睛裏雖然有抹發紅的火焰,卻沒有使得她的臉色好看,她整張臉都是那種反常的病態的美麗。他心疼了,甚至後悔了。
來不及處理她身底下的東西,他一把把她抱過去,“我不做了,”他緊張一疊聲地說:“你沒恢複之前我肯定不做了,不做了,不做了。”“不是,”她疲憊地微笑:“我沒忍住,原來,疼可以忍住,舒服卻是忍不住的。”“傻瓜,傻瓜。”他揉著她的頭,比剛剛更心疼了。
她呻/吟了一聲,“我真的情願死掉,和你做的時候正好死掉。”他一把捂住了她嘴。他的臉比她的還白了。“你再說?”他心有餘悸地嚷了一嗓子。“我不想聽你說這句話。”她再歎了口氣,摟住了他的脖子,身子匍過去。他伸手從床頭紙巾盒裏抽出紙巾墊到她的身下,聽著她的聲音幽幽地響起來。“這樣,你就可以這輩子都不和別人做了。”
他心裏一酸,“我永遠都不會再和別人做。”他的聲音沙沙的,“這輩子,除了寧可兒,我誰都不跟了。”“我不信。”她咕嘟。“有一天,我變老了,變醜了,你站在華泰世紀的雲頂,你的眼界就高了,到時候,你看不到別人,可是,就會有那麼多的女人頂禮膜拜你,她們不惜主動投懷送抱,到時候,人群把我淹沒,你就看不到我了。”
“我不會讓人群淹沒你,我會帶著你一起站到華泰世紀的雲頂,到時候,我們誰都看不見。”他說。“你和邵佳佳的那個賭,不是隻和她一個打的,我讓你和全世界的女人打,我同樣做你的賭注。”“為什麼?”她再問:“你為什麼會喜歡我?真的像你說的這麼喜歡麼?”
“嗯。”他說:“如果少喜歡一點,我就不去找你了。如果少喜歡一點。我們早沒有了今天。”“橈陽,”她的聲音更低了,更弱了,更不自信了。“你會不會嫌我?會不會嫌我——”她話沒說完,他即刻斷然回了她。“不會。”他再強調了一句。“從此以後都不要再提。不要讓自己心裏有結,在我心目中,你比任何人都幹淨。”
她幽幽再歎了口氣,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再投身過去,她心裏一酸,一暖,同時,有個念頭卻是清晰無比,如果能讓他這輩子都記得她,她寧可死掉,即使死掉,她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