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沒有睡,擺正了位置,規規矩矩地躺在那兒,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衛生間的門。看見許橈陽出去,她的目光也沒收回去。“怎麼不睡呢?”許橈陽問,掀開被子之前,他還有意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睡衣扣子,那幾顆扣子被他扣得嚴絲合縫。
“你不上來,我怎麼睡?”她說。等他上了床,她即刻就摟了過來,把臉貼著他的耳邊,她又說:“我好久沒這麼摟著你睡了,我真想你。”她不知怎麼竟然歎了口氣。透過他的下巴,她眼睛黑黝黝地望著前麵的方向。“我又差一點看不到你了,又差一點摟不著你了。”她把頭埋進了他的脖子邊的空隙裏,不知危險地在那揉蹭,“許橈陽,我差一點就看不到你了。”她嘀咕,更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強硬地挺著,沒敢去摸她,用了近半個小時才壓下去的怪獸三下兩下就又被撫摸活了,盎然屹立,高高撐起了帳篷。他不動聲色地聽著。“你知道我為什麼也願意留在倚綠山莊麼?”她輕聲說:”因為我長這麼大最痛苦最快樂的日子都是在倚綠山莊過的,雅姨見證了我所有的痛苦與幸福。所以,我舍不得這裏,也真的舍不得雅姨。”
他側目凝視著她,她的大眼睛幽幽地睜著,眼光沒有落點地向前看過去。睫毛有節奏地在那兒煽動。透過那睫毛,他清楚地看見了她眼球上那層帶著水汽的光。他心裏忽然掠過一絲痛。
“幸好我沒死,我想明白了。”她的臉更近地靠過來,她那柔軟的奶香的氣息一點點繞進他的鼻腔,麻痹著他的嗅覺。“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怎麼樣都行,別人怎麼認為我不好,我都不介意,除非你不要我,隻要你還要我,我就和你在一起。”
受不了了,他身下的帳篷支的更高了。他嗯嗯嗯地哼哼,伸手關了床頭燈。他把被單拉起來。四月的天氣,夜晚的風有點涼薄。他蓋好她,有意將自己的身體遊離被單之外,於是,他與她的身體就有了兩層睡衣和一層被單的阻隔。
這樣就安全了,他心裏嘀咕了一句,嘴上匆匆交代:“快點睡吧!”他說:“你今天的活動已經太多了。我看你臉色已經不太好了。”“嗯,”她應了一聲,人又湊了過來,他下意識地又往床邊的位置挪了兩挪,她人又跟了過來。不是吧!寧可兒,他咬牙撐著,別再靠過來了,別再靠過來了。
“橈陽,”她嘰咕一聲,“你再親親我吧!在醫院,每次你親我的時候,我都不專心,我腦子裏都在想,千萬別有人進來。”他的身體更硬了,他支支吾吾地沒立即去行動,直挺挺地躺在那跟著欲望和理智來回跑著圈。
但是,那欲望和理智還未分出結果,她已經撲了上來。他還沒來得及作何反應,嘴唇已經被她含住。他眼睜睜地看著她熱烈地渴望地像一隻發了情的小花貓一樣在親他。他被動地張開嘴巴,任她的小舌頭在嘴巴裏四處溜著彎。
天,什麼時候,她的口技這麼熟練了,輕輕點點,敲敲扣扣,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將他嘴巴裏連同全身的神經都一點點溫柔地撩撥了起來。她的唾液都是甜的,牙膏薄荷的味道這會兒被他吞進了肚子,刺激他丹田部位都發麻了。
“嗯嗯嗯,”他想扯開她,可是,他伸出去的手抓著她睡衣領子卻軟的沒有一絲勁道。不是還隔著兩層衣服麼?怎麼,她身體的熱量還可以感覺這麼明顯?隔著衣服,那重點的幾個區域因為半隱半現,竟然給了他一個誘惑的充分的想象空間,他全身的血管被刺激的更加漲的紅了。“可兒,可兒,”他終於還是把她的臉扯開了。
房間裏關著燈,月光溫柔地鋪在窗口,視線比以往任何一天都亮。他們鼻子緊挨著,彼此睫毛的閃動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兒,”他喘息著舔著嘴唇,“你可以麼?醫生說,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太興奮,太激動,太——”他說的有些艱難了。“醫生沒明說,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不能,不能——”
她低頭看他,她的大眼睛黑溜溜地像夜空裏的星星,“我知道,可是,我親親你不行麼?”他把她人攬了下去,在胳膊裏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放好她。他努力平複氣息,“別親了,再親我,我受不了了。”他說,拉開單子,他把自己和她共同蓋好,安撫地說:“睡吧!我這段時間不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