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沒有明說,”譚東城又把話接了過來:“但是,可以肯定,這條消息爆出來,劉海是收了錢的,因為我承諾跟他交換條件的時候,他有過猶豫。”
喬風眉頭攥的更緊了。“掌握這個消息的人大可以用這個秘密來敲詐我們一頓,但是,他不僅沒這麼做,而是寧可花錢也要把這條消息爆出去。也就是,他根本不是為了錢,他擺明是為了讓我們難堪。”他轉頭去看譚東城,“你最近得罪了什麼人麼?”
譚東城把目光投給了許橈陽。“我這輩子隻得罪過一個人,那就是許橈陽。”許橈陽不自在地挪了一下身子。但是,他硬是接住了譚東城的目光。“我早知道有今天,”他苦笑了一下:“從上學那會兒,我就應該以你馬首是瞻。從此以後,風水輪流轉,改你落我頭上了。”
他們延長了對視的時間。往日種種,宿怨恩仇,如今時空已變,物是人非。他們看過去的時候,彼此目光中都有了幾分感慨,幾分尷尬和更深層的東西。
“我們是有緣。”譚東城說。他心裏揪過一絲如煙如縷的痛。咬著牙,他扛過去了。“但我做夢都沒想到,是這樣的緣分。”喬風在旁邊分別看了他們一眼,迅速把話題轉開,“如果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那就是可兒了。”他去看許橈陽,“可兒會得罪什麼人?”
許橈陽迎視著他,逐漸地,臉變了顏色。半晌,他才寒聲開口,“我知道她得罪的是什麼人?”
“還有。”譚東城說:“上次我和可兒在醫院的那些照片,也是這個人找的劉海,爆出去的。”許橈陽轉頭錯愕地去看他,“上次那條消息不是你爆的麼?”譚東城也去看他,“我一度以為是你曝的。”
“我怎麼會去爆那條新聞,對我有什麼好處?”
“許橈陽經常出人意表,你不走尋常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們在說什麼?”喬風有些糊塗了,“竟然不止一次?”
許橈陽靠到沙發上,思路有點打不開了。直覺告訴他,這個消息肯定是邵佳佳爆出去的,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上次的那則消息也是她登出去的,這會兒,他不僅愕然,簡直糊塗了。她何以會知道可兒和喬風的關係?這連他都不知道,她又如何得知的?這不是太可怕,太詭異了麼?而且,如果說,上次爆出來的消息也是對方做的功夫,那麼,也就是她一直在盯著可兒。這讓他的脊背微微有點發涼了。
譚東城在旁邊說:“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她。邵佳佳那種女孩,驕傲自負,你害她沒了麵子,可兒害她沒了孩子,她不報這個仇才怪呢!但是,我同時很奇怪的是,上次在沈陽的事距離現在已經快兩年了,如果上次也是她,對方這條線似乎拉的有點長了。”
“邵佳佳?”喬風深思著,從窗口的地方踅回沙發坐好。“那個女孩我見過,在凱賓斯基外麵,與一個長發男子在車裏撕扯。我當時還敲她車窗問她需不需要幫忙。”他的眼光深邃了。去看許橈陽。“怎麼你們的積怨很多麼?”
許橈陽有些坐不住了,越想越坐不住了。“這是一筆什麼帳?”他坦白地去看喬風,“我回頭再說,因為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我現在必須出去一趟。”
“你要幹什麼?”譚東城皺起眉頭:“還未經證實,你就去找她,似乎太過魯莽了。”“不需要證實,”許橈陽的火壓著,“即使已經證實是她,這終究判不了她什麼罪,那麼,你總得讓我出了這口氣對麼?”
“如果她不承認呢?”譚東城反問他:“你徒增口舌之快。我們現在最好是找到那個姓楊的,到時候,三堂會審,你也有憑有據,你想出什麼氣都行,現在,媒體都被我攔著,你這麼出去說,等於不打自招,這麼快把我們這些關係爆出去,對大家都沒好處。”
許橈陽咬牙撐住了。是了,如果現在自己出去說,譚東城爆出的那條消息等於越描越黑。而且,所有的問題關係到可兒的名譽與健康,他不能不投鼠忌器了。
“邵佳佳?”喬風在那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即,他蹙起了眉頭,嘀咕出了另外一句。“也就是聯勤部參謀長邵百川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