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橈陽被她亂七八糟的說出的話給嚇住了。他惶恐地俯下頭,急切地想要去抱她。她突然伸出胳膊,拚盡力氣撥開他。她用的力氣出乎意料地大,竟然將他一把推下了身。她與此同時騰身而起,衝他悲憤萬狀地喊出聲,“你不要再碰我,不是你嫌我,我也嫌你髒。”她隨即跳下床,一陣風似的衝進衛生間。他跟著跳下床。衛生間的門及時被她插死了。
他神魂大亂地去拍門。“可兒,可兒,你給我開門,你聽我解釋。”水龍頭被她打開了,嘩嘩的流水聲弱減了他的聲音。他徒勞地捶著門,門紋絲不動。記憶中的那個影像夢魘般地在他腦子裏竄出來,他心裏往下一沉,等不及地將門一腳踹開。
她木頭一樣地站在水龍頭底下,頭發被水衝的貼在臉上。滿臉的水一條條,一道道地往下流。水流的後麵,她的眼光直直地僵硬地盯著他,臉色青的發紫了,渾身不斷地打著寒戰。
他衝過去關了水龍頭,水果然是涼的。他心痛地罵了一句,情急火燎地扯過架上的浴巾裹住她。她動也不動地立在那兒,聲音打著寒戰,用那雙大眼睛刀光劍影地瞪著他,“你放開我,許橈陽。”他沒聽她的,一把把她攬了過去。她拚命掙紮,去踢他,喊破嗓子地嚷。“你放開我,許橈陽,我嫌你髒,我嫌你髒。”
“好好,我髒,我髒。”他一邊安撫她,一邊不管不顧地將她抱上了床。扯掉她身上的浴巾,他把她送進被子裏,然後,他跟著爬上床把她整個抱在了懷裏,暖著。任她動,任她掙紮,他的懷抱像座山般地動都不動,連半點脫出去的空隙都沒有。
末了,她頹然放棄了,貼著他的胳膊,她就狠狠地咬了下去。她又恨又惱又無奈又傷心,幾乎將全身的力氣用在了這一口上。他僅皺了一下眉,就沒再動。她咬完了,扔開他的胳膊,看見那胳膊上的傷口裂開,已經有血流出來。她瞪著他,他一聲不吭地瞅著她。
她心一痛,頹然哭出聲來。淚水奔流在她的臉上,不歇氣地往下流。她一邊哭,一邊去擂他的胸口。她狠命地捶他,“許橈陽,你這個騙子,你說你這段時間守身如玉,原來都是騙我的。你這個騙子,什麼逃婚?什麼就愛我一個人?鬼才信你呢!”
她忽然推開他,又要往床下跳。他死死攥住她,她狂喊著,掙紮著,“我要離開你,我要和你分手,我要遠遠地走,從此以後都不再回來,不,”她的眼淚流的亂七八糟滿臉全是。“我現在就走,我馬上就走。”她拚了命地往出掙。
他拚了命地抱住她,“可兒,可兒,”他焦灼地去找她的唇,慌亂地去吻她,去摸她,去啄她,“不要走,不要走。”他的眼眶濕潤了,喉中又痛了。他的聲音又哽又啞又潮濕。“相信我,我不會和你分開,我們明天就結婚,明天就去登記,我保證不會因為這個孩子去娶她。”
她咬緊牙關,死不鬆口。他撬的狠絕,她到底被他的力道生生咯開。他的舌頭順勢就衝進她的喉嚨,於是,她不管不顧,牙關一合,狠狠地對著嘴裏的東西就咬了下去。他一痛,鬆了口。
她趁這個空隙,憤然推開他,把他推倒在床上。她的眼珠瞪得滾圓,怒容滿麵,聲音像炸彈般地裂開了。“不,我不會嫁給你,永遠不會,我嫁貓嫁狗也不嫁給你。”她的眼淚又開始流。“將來,會有一個孩子跑過來認爹,會有一個孩子要爸爸去參加他的家長會,會有一個孩子病痛的時候想要找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