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銘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繼續等下去,直接一個人走了回去了。這一次他沒有開藝廚停在外麵的廂式皮卡。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路燈的光就將街道鋪滿了或明或昏的光。走在路上,他感覺到自己的影子特別的長。
趕走了幾步,忽然就看到前麵有個人站在街道的邊上,看到何銘出來,就朝著他招了招手,喊了一聲:“何銘,過來!”
是榮羽站在街道邊上,朝他招手呢,也是就快步的走過去,到了榮羽的身邊,笑道:“羽哥,在這裏等我?”他判斷,應該是等自己了,這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了。
“走走!”榮羽說著,就一邊沿著街道朝著河堤的方向走過去。
何銘跟在榮羽的身邊,還落後他半個身位。
兩人走到了河堤上,這時候冷風吹過來,兩人都有些哆嗦。榮羽就笑:“我們來這裏吹冷風了,冷不冷?”說著自己就緊了緊衣服,還抱成一團的坐在了長椅子上。
何銘嘿嘿的笑:“羽哥都不怕冷,我年輕人,更不怕冷。”
榮羽就瞪著他:“你這是罵我老了啊?哈哈……不過也確實老了,都奔三去了,人到中年啊,三十而立。遲早都有這麼一天的。回去的事情安排好了沒有?”
這話本來不應該榮羽來問,但是榮羽問出來了,又沒有一點兒違和感。何銘覺得本來就該是榮羽要問的問題一樣,所以他還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才說道:“我爸沒有給我說具體的安排,本來我是想自己單獨做點事情的。不過我爸既然有安排,那我就聽他的。”
“這就對了!”榮羽就一拍手,點點頭,“雖然看起來是你爸在安排你的人生。但是其實又何嚐不是怕你試錯的代價太高了呢?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這一點你算是看明白了。不管你自己當不當自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的出身就決定了,你改不了的。”
說到這裏,何銘也特別的感慨:“是啊。這身份我是改不了的。所以有時候太自我了,卻不知道這樣的自我,是家庭對自己的包容。如果自己能力不夠,做個普通人都難啊!”
榮羽摸出一支煙,遞給何銘:“來一根?”
“來一根!”這一次何銘很堅定的接過來,其實在他接過這支煙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所有的稚氣都丟掉了,也代表著他會正式的回歸自己何家大少的身份。藝廚經曆的事和人,都不過是他前行路上的風景而已。
有時候男孩將抽煙當成是成熟的標誌。但是何銘並不是這種,而是一種開始新的生活的決定,成長的時候,會有某些伴隨性的行為。今天就是一根煙!
“我沒有什麼好囑咐你的,以後我也會去京城,到時候可能還有很多時間相聚的,所以離愁別緒的話我就不說了。我隻說一件事!”榮羽說到這裏,就頓了一下,“你處理好了自己的感情了嗎?”
這一次何銘就沉默了好半天,一支煙都抽完了,隻剩下煙蒂。他將煙頭掐滅了,然後很認真的走到一旁的垃圾箱邊,確定沒有火星了,將煙頭扔進了垃圾桶裏。
重新坐回來之後,何銘這才開口了。仿佛剛才他走過去扔煙頭,隻不過是他需要用這個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
“任何感情都需要相應的支撐。所以我會記住這段感情!”何銘笑了笑,隻不過這笑有些牽強,嘴角動了動,臉皮子動了動,但是眼神裏卻沒有笑的光芒。
“是不是很無情?”何銘看著榮羽,忍不住問了一句。
其實這話與其說是問榮羽,還不如說是自問。又或者是想尋求一個答案。所以他說完之後,又很期待的看著榮羽,希望他能給出這個答案。
“無情有時候是成熟的標誌。”榮羽抽了一口煙,噴出了煙霧,笑道,“就像我和你青姐一樣,所有人都知道青姐喜歡我,但是我有了錢多多。兩個姑娘都是很好的,你說我怎麼辦?對一個有情,就必定對另一個無情。”
“孩子才做選擇!”忽然何銘對著榮羽一笑。
榮羽一愣,然後也大笑起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這話說出來容易,做起來就千難萬難,一個不慎就是滿盤皆輸的局麵。哈哈!”
何銘也笑,然後對著榮羽說道:“其實我隻是說了一種選擇的可能性而已。哪怕是看起來天方夜譚,但是不試試怎麼知道會不成功呢?”
榮羽沒想到本來和何銘聊一聊他的感情的,沒想到將自己給繞進去了。兩人都沒有了要勸對方的心思了,感情這東西,別人是勸不了的,當事人才是最明白的。
“那麼……你到底什麼時候走?”兩人笑過之後,榮羽側過頭看著何銘,很認真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