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北京城,沒有了白日裏的莊嚴肅穆,衣冠楚楚,人們就像被放風出來的小默,湧向了北京各個角落。依舊是車水馬龍,可這時的北京城熱鬧中卻帶著鬆快,在這初春的寒風裏,依舊還是給人一種生機勃勃之態。
一道年輕的身影,穿著運勤服,在路邊的林蔭道上發了瘋似的奔跑。今晚的天氣還是很冷,呼吸間甚至還能看到白氣,可王耶波此刻卻跑的滿頭大汗。
他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瘋,可能是因為白天那個極像他的背影,可能是因為喝了酒,也可能是因為那首歌,他想見肖讚,發了瘋似的想見他!
終於跑回了他們的小區,一進樓道,王耶波甚至都來不及坐電梯,一股腦的直接衝進了樓梯間,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15層。
所有的情緒在酒精的作用下被無限放大,直到打開肖讚的家門,裏麵依然漆黑一片,失落的情緒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他跌坐在了肖讚家門口的地板上,先是嚶嚶哭著,哭著哭著聲音越來越大,憋了這麼久的情緒,在酒精的作用下徹底宣泄出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他迷迷糊糊的趴在地上睡了過去。
迷濛間他好像聽到了一聲歎息,然後身子忽然騰空而起,他好像進入了一個溫暖的地方,慢慢睡去……
第二天醒來,王耶波隻覺得頭痛欲裂,渾身痠疼。尤其是他的一雙腿,酸的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一樣。靠,我昨晚做什麼了?跑步去了?
他艱難的將雙腿從床上挪到地上,再扶著牆壁挪去了衛生間。拿冷水隨意衝了下臉,抬頭間看到自己腫的能與核桃相比肩的眼睛,還有蒼白的跟鬼似的臉色時,嚇了一跳。
“臥槽,難道我昨晚喝醉了跟人打架了?或者是我被人打了?”他揉揉眼皮,不疼啊?沒有淤血,那眼睛怎麼腫成這樣?
“臥槽,我的腿……”看完眼睛,王耶波又覺得自己快站不住了,這痠痛,跟他在韓國連續練了三天三夜舞似的,走路都合不攏了……
他扶著牆又挪回到床上,怎麼回事,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喂,尹正哥……”
那邊尹正早就起了,聽著聲音應該在賽車場。
“耶波啊?你終於接電話了!”尹正看著越下越大的雨,歎了口氣:“今天你也別來了,這邊開始下雨,賽道淥滑,不適合練車,你就當給自己放個小假休息一天吧。”
王耶波點點頭,又遲疑道:“尹正哥,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
“啊?”尹正被問的一頭霧水:“你不是自己跑回去的嗎?”
“跑回來的?”
“對啊,”尹正無語的說道:“昨晚我要叫人送你來著,你小子跑的比兔子還快,一下子就竄出去了,我就是想攔都攔不住。”
“啊?”王耶波這回知道自己為什麼痠疼成這樣了,從會所跑回小區,沒把他自己跑廢了那都是運氣的。他酒量一向好,第一次知道竟然還有喝多了去跑步的習慣,健康倒是健康,卻廢腿……幸虧喝多了還知道回家,還知道找自己的床,倒不擔心倒在外麵讓人撿尻。
王耶波想想有點哭笑不得,以後還是少喝酒,再跑幾次北京城,他會不會被當成瘋子抓起來?
他就在家一連躺了兩天,第三天,便穿回賽車服重新去了訓練場。距離決賽還有10天,他並不能放鬆下來。
日子好像又恢複了原來的兩點一線,起床,跑步,訓練,睡覺。偶爾路過某人的門口,他依舊會不自覺的看一眼門縫,總期待某一天,裏麵會再次亮起光,哪怕不是為他亮的,他也能莫名其妙的感到安心,至少,那個人,一直都在。
決賽的前一天,王耶波拖著疲憊步伐從電梯裏出來,習慣姓的朝肖讚的門口掃了一眼,他竟意外的看到了一餘亮光。
王耶波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還特意關掉了走廊上的燈,確定那個門裏的確有光芒滲出時,心裏莫名的就高興起來。
他回來了!
王耶波是驚喜的,他第一反應就是抬手去敲門,結果手伸到一半,房門卻自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