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醫院門口,麵色蒼白的陸景桓目光渙散,顯然還沒從昨夜的醉生夢死中走出來。
“真是莫名其妙啊……”他嘟嚷著,卻被攙扶自己的女孩給聽了去。
“景煥哥你說什麼?”女孩膚如白雪,身材高挑,一張俏臉上寫滿關心。
寸步不離,時刻關注,陸景桓隻是動動嘴唇,也被她注意到。
“一些自言自語而已。”陸景桓擠出一個笑容,表情很自然,心底的思緒早已紛飛。
前一晚才在轟趴裏醉生夢死,醒來後居然躺在病床上,不是喝到住院,而是一夜之間騰挪萬裏,從魔都到了這片土地,跨度相當大。
不光空間,還有時間,徹底醉倒前清楚記得是2022年的夏天,炎熱的天氣隻有靠空調才能續命,醒來時間卻往前撥動大幾圈,每個人的手機都清楚標注:現在是2015年的1月。
跨年沒過幾天,厚雪把這座城市裹得嚴嚴實實,逼大家裹得嚴嚴實實。
醒來照過鏡子,鏡子裏的臉確實相當帥氣,但與昨天的自己大相庭徑,聲音、體型明顯不同。
一直感覺左手隱隱不適,順手抬起來一看,密密麻麻的刀痕相當滲人,有的傷口堪堪才止血——陸景桓合計,自己大抵是個尋短見的慣犯。
聽旁邊女孩說:他一心求死,被送到醫院前服下整整一瓶安眠藥,如果不是被及時發現,可能早就沒命。
聯想起腦袋裏雜亂的記憶碎片,很快搞清楚自己的狀況,穿越了。
完全跨越時間與空間,到了與自己名字相似,人生卻截然不同的青年身上。
他叫陸景桓,自尋短見的原身叫盧景煥。
居然沒多驚訝,可能是早被聲色犬馬的生活麻木了腦袋,居然連這種吊詭的事都沒在心裏掀起多大波瀾。
見他又站定端詳自己左手,女孩沒被傷口嚇到,顯然之前就見識過這些駭人的傷口。隻是念叨著:“都怪我不好,上次之後就更該小心些,結果我不但沒長記性,還疏忽了景煥哥的精神狀態……”
說著說著,眼眶漸漸發紅,眼看就要哭出來。
“怎麼能怪你呢。”陸景桓在她柔順的長發上輕撫,“明明都怪我,都是我自己的錯。
“沒事了,都沒事了,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
原身自尋短見成功,也或許被自己的靈魂給同化掉,總之,陸景桓絕不會再做任何傻事。
初來乍到的他雖然還很迷糊,但很清楚一點,自己即將開始一段嶄新的人生。
和破碎不堪的昨天完全間隔開來的人生。
隻是一個順毛的動作,女孩就霞飛雙頰。沒有避開,隻是紅著眼輕輕答應:“一言為定……”
“真理,我們回家吧。”
“好……”
步履闌珊的陸景桓被攙扶著離開醫院,因為裹得嚴嚴實實,身旁頗具名氣的女孩沒被行人認出。
兩人就這麼招下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回到住處,女孩給陸景桓取下圍巾、外套,小心翼翼扶他上床,自己忙不迭奔向廚房,“哥在醫院昏迷了整整兩天,完全是靠營養液度日,我給你煲個湯暖暖胃。”
“真理。”陸景桓叫住她,“你光顧著我,自己的外套還沒脫。”
“啊!”女孩捂嘴,拍拍自己的腦袋瓜,跑到玄關脫下羽絨服,這才給自己係上圍裙,重新走進廚房。
背影嫻靜,剛才的小動作卻又憨態可掬。
見她忙碌起來的嬌嫩側臉,靠在床鋪上的陸景桓不禁感歎,“比電視裏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原身記憶裏,真理全名崔真理,是原身的青梅竹馬。十年前,從老家過來的兩人一起參加一家經紀公司舉辦的選拔大會,並雙雙拿下外貌組大賞,順勢與公司簽訂合同,從此開啟了練習生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