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猶豫不決的時候, 他決定找可靠的老同學問問意見——這位老同學就是宿衷。

宿衷便以幫老同學掌眼的目的去了解了一下玉琢集團。宿衷這人吧,要了解一家企業,就是把這家企業查個底朝天。於是乎,宿衷就不經意地把辛千玉一家查了個底朝天了。

宿衷很快就發現了辛千玉與玉琢集團的關係。玉琢集團的董事長兼創始人是辛千玉的外公,辛千玉從母姓,因此是候選的繼承人之一。

辛慕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緣故,十分意外。但仔細想想,又很合情合理。辛慕皺眉,說:“你既然一早知道小玉是富家公子,怎麽不告訴他?看著他委屈自己裝窮,很有意思?”

宿衷答:“他並沒有委屈自己裝窮。”

辛慕忽然想起那天在外市遇到辛千玉,辛千玉穿著lv睡衣住五星級酒店用萬寶龍鋼筆寫資料,確實還是……沒委屈自己的。

事實上,辛千玉委委屈屈地喊著“我沒錢租房啦”,同時住在四季酒店一個月,直到宿衷來接他同居;辛千玉喊著“我工資好低”,但平時消費都刷黑卡;辛千玉喊著“我沒車”,所以上下班都打專車……

宿衷雖然不是特別敏感的人,但也不至於眼盲到這個程度。

辛慕在腦內整理一下思緒,才發現自己對宿衷的了解僅限於朱璞的轉述,而朱璞的轉述想來是不太靠譜的。按照朱璞的說法,宿衷粗心大意,而且很少在辛千玉身上留心,所以根本不知道辛千玉是幹啥的。但現在看來,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辛慕開始重新審視一遍宿衷。

“那你為什麽不揭穿他?”辛慕問。

宿衷回答:“我想,他這麽做應該有自己的理由。”

辛慕越發意外了。

自打宿衷進入辦公室以來,說的每句話都超出了辛慕的預判。這對辛慕而言是很新鮮的事情。畢竟,在她眼裏,男人都是狗。

她感歎:宿衷是與眾不同的狗。

怪不得把我兒子都勾引壞了。

辛慕紅指甲不自在地摸索了一下黑色的椅子把手,眼皮微微往下垂,塗滿睫毛膏的睫毛一片濃黑:“你從不好奇他這樣撒謊是什麽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