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心下有了計較:這個“投資總監”的職位是斷斷不能給宿衷了。現在他當個基金經理都這麽牛逼了,要他當了總監,那還不翻了天了?
大衛又想,蕊蕾現在當明星經理當得挺好的,業績也不錯,平時又聽話,不如提拔蕊蕾算了。
對於一個管理者而言,當然是“工作能力尚可但特別聽話的員工”優於“工作能力很強但很不聽話的員工”了。
事實上,當看到大衛被迫道歉並辭退安蘇的時候,蕊蕾的內心是快活的。宿衷已經把大衛得罪透了。
她知道自己那一步棋是走對了:她在安蘇麵前提及辛千玉,並說了辛千玉很多不是,挑起安蘇的爭奪之心。同時,她又給安蘇多番鼓勵,鼓動安蘇去“勇敢追愛”,她還跟安蘇說“宿衷是那種很被動的人,正常追他他是不會動心的,我聽說當年辛千玉對宿衷也是死纏爛打了兩三年才上位的”。安蘇聽到蕊蕾這麽說,更加鄙視辛千玉了。與此同時,他又想:連辛千玉這樣的“下菜”都能靠死纏爛打得到宿經理的心,那我這樣的“上菜”不是更能走這條路?
也是因此,安蘇才大膽“追愛”,鬧得宿衷不勝其煩,將他舉報。
事實上,蕊蕾心裏清楚,宿衷不會因為安蘇的癡纏而動容,反而會因此生厭。宿衷一旦對誰生厭,便會使出十分決絕的手段讓對方徹底從自己的視線裏消失:這一點,凱文就是前車之鑒了。
就算安蘇是大衛的兒子,也不會例外。宿衷和蕊蕾預料的一樣,用了雷霆手段讓安蘇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隻是,宿衷這麽做,是徹底挑戰了大衛的權威,這是對管理者極大的挑釁。大衛是不可能不對宿衷有意見的。
“就算業務再強又有什麽用?不會做人的話,職業生涯是無法順遂的。”蕊蕾自認為比宿衷懂得更多的道理。
然而,蕊蕾在大衛眼中可能也是“宿衷的同盟”,因此,蕊蕾故意使手段搶了宿衷的一個客戶。她倒不是稀罕這個客戶,而是向大衛表明自己的“立場”。
而大衛也趁機借題發揮,批評宿衷丟了一個大客戶,沒有做好客戶管理。大衛還語有所指地說:“我們做這行的,不僅僅是和數字打交道,更是和人打交道的。你光關起門來做研究,閉門造車,是不行的。還是得多和人交流,處理好人的關係。”
大衛這番話,是在例會上當著眾人的麵講的。也就是說,他是當著所有人的麵來奚落宿衷。
宿衷作為業績之星,還是頭一次受這種閑氣。
在場的人要說驚訝,也不是不吃驚的,但卻沒有過分吃驚:大衛給宿衷下馬威,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宿衷把大衛的兒子逼走了,這等於打大衛的臉了不是?大衛因此對宿衷有了意見,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