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也考上了新長安第二中學……”弟弟拿著錄取通知書,說道。
這下就不妙了,剛還完婚禮貸,還有著九年房貸馬尼什可供不起兩個孩子一起研讀中級學院的費用。
中級學院的三年可不是義務教育。一年學費和學雜費,經過王國的教育補貼,也要花費馬尼什三個多月的收入,若是加上還貸壓力,那就要六個多月了。
兩個孩子,真要是一起升學,那真真是讓馬尼什不吃不喝也供不起,差了點意思。
這幾年,馬尼什辛辛苦苦還貸,攢下的積蓄並不多,而且還被普拉巴要去了許多……想到這,馬尼什不禁望了妻子一眼。
“看什麼看,馬尼什,我告訴你,我沒錢!”濃妝豔抹的普拉巴說道,“我來找你是要錢的,要錢的!
養孩子花了我多少錢,多少精力!為了走關係讓孩子們能參加考試,我還花了很多錢,欠了別人不少錢,你知道嗎!
作為一個男人,這些都應該你出!”
往日樸素的普拉巴已經一去不複返,長長的假睫毛撲閃著,濃厚的眼影,鮮紅的唇膏,卷發隨意擺放,閃亮的耳環和項鏈與她的衣服就足夠馬尼什半年的生活開支。
“可,可是,我們不是一家人嗎……”馬尼什苦笑著說道。
進了大城市,見了花花世界的新世界,普拉巴的心已經好似脫韁的野馬,再也收不回來了。
‘憑什麼別人可以穿上豔麗的新衣服,用上名貴的化妝品,我就要打扮的像一個闖進玫瑰巧克力蛋糕盒裏的肉包子?
憑什麼別的女人可以出入有轎車接送,有那麼多男人為她花錢,整天吃喝玩樂,在大商場裏買買買。我就要辛辛苦苦地賣罐頭,混身腥臭還得帶兩個煩人的孩子?
憑什麼我一輩子就要當一個漁夫的妻子,把一生搭給他?我比大多數的城市女人都要漂亮呀!
就憑他花錢幫我那沒用的父親治病嗎?我已經幫他生了兩個孩子,我不愛他,我不欠他什麼了,是他欠我的!’
強烈的嫉妒心讓她寢食難安。
心懷不滿的普拉巴愈發覺得又土又沒錢的馬尼什已經配不上時尚美麗的自己,自己值得一個更好的歸宿,於是花了幾乎所有的收入去打扮自己,休息時間去各個可能出現凱子的地方,壓根沒心思撫養孩子。
孩子們都得整日吃著殘羹冷炙,臉上都有些暗黃。
而處於不該她涉及的消費水平的普拉巴一不留神就超支了,甚至還要常常向馬尼什要錢還賬。
“要我說,女孩子讀什麼書……”普拉巴喋喋不休地說著,言下之意不如隻供弟弟讀書,讓姐姐畢業後早點憑借識字的優勢去找份工作為家裏多分經濟來源。
姐姐眼睛裏不由得出現了委屈的淚水,弟弟的眼神也低到了腳尖上。
“夠了,普拉尼,你究竟在做什麼!你這些年到底為孩子做了什麼!你從我這兒拿了多少錢!你為這個家是減輕負擔還是帶來厄運!我已經不想和你多吵了,讓我一個人靜靜!”
砰~
馬尼什摔門而出,漫無目的地走啊走啊,走到了自己的雙帆漁船上,這是他五年的血汗的結晶,唯一沒有貸款真正徹底屬於他的寶貝,當年最好的民用漁船之一。
每一寸船板每一尺船帆每一張漁網都令他歡喜。
他愛它,就像愛自己的孩子一樣。
“馬尼什大叔,又要打魚了嗎?”一個古銅色肌膚的健康小夥和他打著招呼,“我去準備準備?”
這個棒小夥是馬尼什雇傭來的幫工。
馬尼什的漁船雖然不大,但也是正經的雙帆船,一個人操縱難免吃力,所以挑了一個靠譜的幫手,打上來的魚七三分,三成的收獲就算是馬尼什付給小夥的工錢了。
“不了不了,今天不是個好時候,夜裏恐怕有風雨,我隻是想一個人靜靜,釣會魚就回來。”馬尼什搖搖頭。
“唉~”小夥也對馬尼什家的情況略有耳聞,猜出定是那不安分的“城裏人”普拉巴大嬸又和馬尼什大叔要錢了,歎了口氣,轉身往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