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確實從沒想過要說,隻是我告訴自己,不要再去她那看病,甚至可以勸勸袁醫生,也去接受心理治療吧。
後麵,岑簡汐最後一次提到袁懷瑾。
大概是好心提醒袁懷瑾,被嚴詞拒絕。
岑簡汐再次感到震驚,她表示,如果不是她有錄音的習慣,她很難相信,現在淡漠冷血的袁醫生與之前熱情樂觀的袁醫生是一個人。
岑簡汐可以理解她,袁懷瑾的另一麵,偏偏被岑簡汐看見。
於袁懷瑾而言,那是不安全的,所以她心裏始終不放心。
她甚至大罵岑簡汐是精神病,她說你一個精神病有什麽自控力不去亂說?如果有你還會來看醫生嗎?一個健康的人都時常守不住秘密,何況你一個精神病?
岑簡汐最後一段文字寫道:
我問袁醫生,我說那你要怎麽樣才相信我呢?
因為我知道了,你要把我殺了滅口嗎?
她罵我是瘋子,瘋的人是她啊。
為了所謂的外在形象,為了那個虛偽的自己,已經徹底迷失了。
總有一天,她會崩潰的。
隻不過,我懶得告訴她了。
這樣的人最為執拗,隻相信自己,看不起任何人。
老天何曾饒過誰?
讓老天去收拾她吧。
在後麵的日記裏,岑清伊看到岑簡汐反覆提到袁懷瑾,尤其是病重時,她甚至寫,或許袁醫生是對的,我應該去死,死了就能解脫了。
岑簡汐看得火冒三丈,恨不能立刻去找袁懷瑾算帳。
這件事,岑清伊沒辦法當作沒發生。
但袁懷瑾也是蘇吟和蘇羨的朋友,她們是她很好的朋友。
這件事在岑清伊心裏堵得慌,下班時,她帶著卡出門。
步行去了附近的五家銀行,卡裏的餘額讓她震驚。
原本離婚使她貧窮,但母親留下的卡,讓她重新暴富。
岑清伊有些懵,收好卡回到辦公室。
岑清伊打開尚未查看的黃色文件袋,翻到了錄音筆,裏麵大概記錄著她去做心理谘詢的經歷,她現在不想聽。
岑清伊看完秦觀園林的房產證明,第一次有了實感,秦觀園林果然是她們家的。
離婚證,現在是岑清伊的心傷,她會想到她和江知意離婚了。
所以離婚證被放到最下麵,岑清伊多一眼都不想看。
最後,她翻到遺產公證。
公證裏寫得很清楚,她死去時,財產分割岑清伊和鍾卿意各一半。
如果哪個孩子由於某種原因不在世,那麽遺產就給剩下的那一個。
岑清伊扶著額頭,半晌歎了口氣,其實母親也不是不愛鍾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