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蘇吟撥通號碼,對方沒接。
蘇吟蹙眉時,右側傳來高跟鞋的噠噠噠聲,夜晚格外響亮。
林沅芷走到蘇吟跟前,“要上樓坐會嗎?”
蘇吟搖搖頭,微微別過頭,望著遠處朦朧的路燈,輕聲說:“我知道你和我母親的事。”
林沅芷抿抿唇,嗯了一聲。
空氣中靜靜流淌的煙草香,林沅芷點了一根,遞給蘇吟一根。
蘇吟吸了一口煙,長長地呼口氣,“她從協和醫院離職了。”
一根煙的時間,蘇吟簡單說明袁懷瑾的現狀,離職也好,被辭退也罷,至少沒有受到其他處罰,這算是好事。
“說實話,如果清伊代表母親追責,我母親難逃其責。”蘇吟抖了抖煙灰,淡聲道:“不過我了解清伊,她是個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姑娘,現在是我母親自己不肯放過自己,久了心裏會有疾病的。”
林沅芷靠坐在引擎上,垂眸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麽?”
蘇吟長歎口氣,“我母親和父親貌合神離,我們呢又是小輩,她向來不會拿孩子當朋友,我和她關係不好,蘇羨呢,也挺小孩子性子的,她沒有人可以聊天。”
林沅芷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低頭盯著指間的火星,偏頭看她,“你恨我麽?”
“恨過。”
“我並不想道歉。”林沅芷笑得悲涼,“她一點都不幸福,可惜是她自己選的,她不掙脫束縛,誰都幫不了她。”
蘇吟冷笑一聲,“你幸福麽?”不等林沅芷回答,蘇吟咄咄逼人地問:“你若愛她,又怎麽會由著她走到今天?你又怎麽會有林立行這麽大的兒子?”
林沅芷低頭苦笑一聲,“你們年輕人不懂。”
“我也不想懂。”蘇吟掐滅火星,頭也不抬地說:“你們大人總以為自己很厲害,可以權衡利弊,事實上老天公平,不會什麽都讓你拿走,魚和熊掌,在你們眼裏可以兼得,但是你們沒想過,最後的魚和熊掌早就失去最初的樣子了。”
蘇吟拉開車門,“後天晚上,家裏隻有我母親,要不要去你自己想。”
車子絕塵而去,林沅芷耳邊回想蘇吟剛才那番話,她是被一個孩子給教育了嗎?魚和熊掌真的不可兼得嗎?
林沅芷站在樓下,又點了一根煙。
林沅芷翻開手機,熱搜空降:光頭律師有點野。
照片是西裝革履的岑清伊,光頭造型,竟有些社會大佬的味道。
岑清伊不笑時,其實有些凶,照片裏眉目鋒利,高冷寡淡,多了份不一樣的味道。
林沅芷喃喃自語,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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