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睡著,巴桑收不到她的晚安,打電話打不通,最終忍不住跟次仁說了。

次仁打不通岑清伊電話,打給江知意,秦清瀾接通才知道次仁和巴桑的事。

“兩位姐姐最近有些事,等她們忙完給你回信兒。”秦清瀾沒想到兩個孩子還在資助一對藏族兄妹讀書,“你們以後有什麽事,可以給阿姨打電話。”

次仁提出想去探望,秦清瀾委婉拒絕,“她們忙完的,孩子,你們兩個照顧好自己,好好學習,兩位姐姐就放心了。”

次仁預感不好,但又不好主動叨擾,隻能告訴巴桑,“姐姐們都很忙,你別老發信息分散她們精力,她們有功夫會來看望我們的。”

巴桑年紀小,隻當是自己打擾了岑清伊,心生愧疚,難過卻也沒發信息過去了。

許光偉死去那天,許東晟第一時間趕過來的,廉程隨後過來。

許東晟老淚縱橫,廉程紅著眼睛站在一旁。

喪事一切從簡,許東晟沒通知任何人,和廉程一起將兒子送去殯儀館,火化後放進木盒裏,最後送去江城陵園。

墓地是許東晟選擇的,一處向陽的地方,他抱著墓碑痛哭。

生前許光偉活在陰影裏,死後他希望孩子能活在陽光下。

許東晟默默地抱著墓碑待了許久,緩緩站起身。

廉程一步一步走到墓碑前,跪下,低著頭一言不發。

許東晟淚眼望著廉程,某種程度來說,廉程促成兒子走向死亡,他痛苦到無法自拔。

唯一的兒子,就這麽沒了。

廉程強忍的淚水,低頭後也一滴一滴掉落。

廉程雙手抓著墓碑,望著墓碑上的照片,是許光偉入職第一年拍的正裝照,濃眉大眼,帥氣天真,那雙眼充滿靈動。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聲。

家門口,車子熄火,許東晟靜靜地望著前方。

廉程準備下車,許東晟突然說:“你真的沒什麽想說的嗎?”

“你想聽什麽?”廉程一隻腳踏在車外,身子還在車裏,回身看許東晟,“請許書記明示。”

許東晟微微偏頭,眼睛泛紅,眸光犀利,“廉程,我已經聽說了一些事,我希望你能自己主動交代,別……”

咣!車門關上,廉程轉身回家。

許東晟慢慢閉上眼睛,靠著椅背,他從兜裏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你們隨時可以采取行動了。”

許東晟頓了頓,“對,我的專車也一樣。”

五月悄然來臨,時間並沒有帶走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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