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費慧竹軟在椅子上。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岑清伊問起林依依失憶的事。

費慧竹坦白地承認,她確實給林依依催眠,試圖隱瞞MTLH組織。

“所以那晚實驗室停電,是你造成的?”

“是的,我懂電路,我知道研究院的電路設計,這對我來說不難。”

薛高朋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老人,有著過硬的心理素質,也有著她們無法想象的知識儲備。

“你有機會知道這麽多,其實是因為你丈夫參與設計研究院了吧?”岑清伊一語點破。

費慧竹愣了一下,點點頭,“是的。”

如今費慧竹大概是徹底想開了,她什麽都能說出口了。

薛高朋突然又想到個問題,“費慧竹,關於實驗室那場火災,你還有什麽想說的麽?”

費慧竹搖搖頭,“我不想重複了。”

“我得告訴你,我們正在尋找當初實驗室那個值夜班的工作人員,他如果能給我們帶來不一樣的答案,你現在的自首會大打折扣,”薛高朋嚴肅地提醒她:“請你誠實,別抱有僥幸心理。”

審訊一直持續到下午,岑清伊聽到尾聲,慧遠大師的最後一個問題,是關於她的假肢。

作為費慧竹最親近的兩個人,廉如是曾經是她最好的玩伴,後來差點發展成戀人;而費徽沅是她失散的哥哥,重逢後該是相親相愛才對。

但費慧竹沒有把自己的事告訴任何人,岑清伊對她的憎惡中,又有一絲憐憫,她想起自己,她和費慧竹一樣,她想有個家,家裏有家人。

隻是岑清伊沒有因為這種渴求而達到喪心病狂的地步,至少她有江知意,她有了家,還短暫地擁有過鍾卿意。

費慧竹的假肢,有後媽虐待的原因,導致她骨骼變形,且越來越嚴重;還有一個原因是自我試驗的原因,引起腿部潰爛。

為了保命,隻能截肢。

岑清伊心情沉重地離開刑警隊,外麵陽光正好,身上卻依然染著審訊室的寒涼,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岑清伊大腦由於攝入過多的信息,此刻混漿漿的。

站在路邊,迎風吹了會,人多少好受了點。

岑清伊從兜裏摸出手機,江知意早回她信息了。

之前她發的一條寫的是:姐姐,費慧竹決定自首了,我今天先來刑警隊參加審訊,我覺得林依依要是對過去沒有執念,不催眠也可以,說實話,現有的罪名,她應給夠判了吧。

江知意回復的是:林依依和我的想法一樣,都想找回過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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