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一個女人在叫她,她回身看是耀眼的光,隱約看清好像是秦蓁,可距離近了那人似乎又變成林沅芷,等一陣風吹過來,鼻尖卻是九裏香。

不是秦蓁,不是林沅芷,那是誰的九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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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這一覺睡到後半夜,醒來時渾身疲乏,她打嗬欠的功夫讓大腦漸漸恢復工作。

空氣中殘留著九裏香,岑清伊驚覺到什麽,猛地坐起身,毯子落地。

昏暗的房間,隱約看得見桌上早就涼透的菜色,她四處張望,靜謐的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岑清伊不記得自己怎麽進來的,也不記得江知意什麽時候離開的,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荒唐的夢,夢裏有江知意,她們像是那晚融入彼此。

岑清伊呆愣愣地坐半天,摸黑起來倒水喝,最後又一頭栽倒在臥室的床上。

翻來覆去睡不著,岑清伊拉開抽屜拿出平板點進郵箱處理未讀郵件。

雲盛法務總監狄青文已將涉及欠款事宜的原件和複印件全部打包發給她,岑清伊看完頭都大了,這筆陳年爛帳相當的爛,合作的公司名字變更過不說,涉及到錢的結算憑證那麽重要卻沒有簽名,更別提公司蓋章了。

岑清伊抱著希望打開“銷售部”的材料包,寥寥幾張照片,連公司主體都確定不了。

現在別說這筆欠款,合作方否認合作過,都沒轍。

岑清伊揉揉酸脹的眼睛,打個嗬欠,終於有了困意,她爬回床上又睡了,這一覺睡得很沉。

再醒來已經天亮,岑清伊得上班,她洗漱出來發現手機關機了。

去律所的路上,手機充電開機,她看了眼時間,以為自己錯亂了,但確實是周三了。

啊?周二呢?誰偷了她的周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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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岑清伊身體還有些疲阮,她的記憶停留在她在樓道裏等天亮,她的額頭其實還有些燙,走路時也暈暈的,她猜測自己可能是晚上在花壇邊待了太久,後來又睡樓道,可能還是著涼感冒了,再加上今天是她的發熱期……

岑清伊的大腦再怎麽混沌不清,也免不了過分的猜測,她後頸的腺體是腫的,那晚江知意沒走,她離開是會看見自己的……唉,紅燈時,岑清伊捶了一把方向盤,她們可能又做了不可告人的事。

說好的不要再牽扯,卻在短短時間裏發生兩次。

何主任出差昨天就回來了,他發現岑清伊沒上班,問秦川和安歌,兩人都是搖搖頭,安歌還不忘替岑清伊開脫:“不知道是不是去見客戶了。”

何主任打給岑清伊,也沒人接,今天見到人終於上班,卻是一臉疲憊,“你這是怎麽了?最近沒聽說你很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