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清空餐桌，黎昂按照維因的要求從樓下搬來一塊黑板放在桌子上。
在下樓時，黎昂看見茶幾上那份眼熟的牛皮紙袋，又是一陣心肌梗塞。
以撒，為什麼要把這個東西給帶回來啊……好吧，這份“巨神工業”的交易資料放在7號他們手上確實不太合適，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但眼看著一個大麻煩被丟到自己麵前，黎昂還是感到一陣無力。
算了，到最後就都丟給維因那家夥處理吧。
搬來黑板放到餐桌上，維因摸出幾支粉筆：“閑著也是閑著，我們來梳理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你閑著我可不閑。”還要刷碗的黎昂翻了個白眼。
維因直接無視了黎昂的抱怨：“首先，就從威爾法·斯蒂芬開始吧。他是個與血嚎幫有著密切聯係的非凡者，很詭異地同時掌握著與‘鑰匙’有關的資料和‘巨神工業’與官方的幕後交易證據。”
維因在黑板上寫下了斯蒂芬的全名，又在另一處寫下了血嚎幫。斯蒂芬名下則是兩份明顯不相幹的資料。
“從古籍收藏上來講，記錄著與‘鑰匙’相關線索的文獻資料基本上都挺有年代感，換而言之，可以稱之為‘古籍’，有收藏的價值，斯蒂芬收藏這樣一份文獻並不奇怪。”維因頓了頓，“不過另一份關於‘巨神工業’的嘛，從上麵的時間來看，有不少甚至就出自今年年初，非常新鮮熱乎，和‘古籍’一詞完全不搭邊，我想斯蒂芬應該沒有收集大公司黑曆史的品味。”
“如果說前者是斯蒂芬專門買來的，後者的來曆就值得琢磨了。好在斯蒂芬與‘巨神工業’並非毫無關聯——這裏不是說他經常買‘巨神工業’的產品——血嚎幫可以說是一個中間媒介，畢竟我們從漢德森那裏知道，血嚎幫與‘巨神工業’也有些神秘勾當。”
維因寫下“巨神工業”，接著用兩根線分別連接斯蒂芬與血嚎幫、血嚎幫與“巨神工業”。
畫完線後，維因拿起那份文件袋：“你看過這裏麵的東西了嗎？”
“沒細看。”黎昂搖搖頭，“看著太複雜了。”
維因抽出裏麵的紙質文件：“如果你在大公司裏任職過，就能看出，這裏麵的不少文件，都是公司內部的報表。”
“這份資料出自公司內部？”黎昂洗碗的動作慢了下來。
“不全是，實際上，還有一些來自稅務局和軍方等其他機構的報告。”維因收起文件，“不過，與其說是某個私家偵探費心勞力搜集了這些資料，我倒覺得，這份資料是相關人士自己整理起來的可能性更大。”
“這……他們閑的沒事搜集整理自己的黑料幹嘛？”黎昂無法理解維因的思路，“難道他們還想感歎一下……‘啊，我真壞！’之類的？”
“搜集黑料可不一定是為了自我欣賞，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擦屁股’。”維因笑笑，“把自己的黑料搜集起來，才好一一對照著把過去所作所為留下的漏洞給填補上，不是嗎？”
“聽起來倒還挺像一回事的。”黎昂皺眉，“這份資料……原本是他們準備自己用來‘查漏補缺’的？”
好家夥，要是這份資料泄露出去，那些相關人士不知道算不算是“自掘墳墓”啊。
“但這麼一份資料為什麼又會交到斯蒂芬手上？難不成‘巨神工業’他們打算靠斯蒂芬來彌補漏洞？”黎昂很難想象斯蒂芬到底有何通天之能可以彌補這一切。
“或許你太心急了，忙著把斯蒂芬和‘巨神工業’放到一起，忘記他們中間還有個媒介。”維因敲敲血嚎幫的名詞，“這一塊也很重要啊。”
“血嚎幫……”黎昂眯眯眼，腦中回憶著先前跟著維因了解到的關於血嚎幫的信息，“……走私線？”
他記得這是在漢德森處談論血嚎幫時，維因重點提及的。
“不錯，走私線。”維因晃晃文件袋，“走私線帶不了特別大件的玩意兒，但是這麼一份紙袋，他們的改裝越野車還是裝得下的。”
“欸，所以你認為，‘巨神工業’讓血嚎幫用走私線把這份文件發向別處？”黎昂聽著感覺不可思議，“發給誰？為什麼不走郵遞？”
“當然是發給上級了。卡斯帕斯這裏搜集的黑料，自然要彙總起來讓上級過目，才知道該怎樣安排‘擦屁股’的事宜。”維因聳聳肩，“至於為什麼不走郵遞……或許你該看看你穿越來之前那段時間的報紙。”
“發生了什麼？”
“霍恩洛厄公爵自貝奧法格前往君臨城郊外，參與第四次特殊時期大公爵會談。而沿途交通航線都會被戒嚴，不少郵件，尤其是信件，會被隨機抽查，大公爵可不會在意其他人的隱私。”維因道，“你覺得如果這麼一份文件意外落入霍恩洛厄公爵的手中，他會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