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符合我對黑市老板的想象……”
在樓梯一路直下,大概到地下5、6層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房間,房間盡頭是一扇鐵門。
“這裏是準備室,從餐廳進入黑市的人不可能提前做好偽裝,在樓梯上打扮自己也容易摔成屎殼郎的糞球,所以這裏會留下一個小房間,供人戴上事先準備的偽裝。”
“我們沒有帶什麼偽裝啊?”黎昂見兩人都是輕裝上陣,維因也沒帶什麼包。
“喏,我的偽裝就在手裏。”
維因舔幹淨手,然後——直接把裏麵油膩膩還有番茄醬的紙袋套在了頭上,順帶在眼睛位置挖了兩個洞洞。
什麼媽見打的操作。
“我猜你想說,你沒有紙袋?這就是拒絕和我一樣選擇薯條之神的下場,異教徒啊,為你的愚蠢行為懺悔吧。”
“……是誰教你這麼說的,秩序教會嗎?”
黎昂買的是三明治,用紙包裝,而那紙不提帶不帶得上,現在也已經被黎昂丟盡曆史的垃圾堆裏了。
“作為一名偵探,不預料到可能的狀況可不行。”維因從內襯摸出了可疑的黑色條帶裝物品,“戴上吧,不費事。”
“這是……”黎昂麵容抽搐地接過來,“黑絲襪?”
是的,維因遞過來的偽裝,就是電視劇中綁匪最愛、最樸實無華的偽裝道具——破了洞的黑色絲襪!
“沒人穿過,放心戴。”帶著炸薯條紙袋的維因歪歪腦袋,“還是說,你更喜歡原味的?”
“滾啊!”
帶著萬般不情願,黎昂最終還是屈辱地戴上了黑絲頭套。
不得不說,有那麼一點點性感呢。
準備室裏的兩個人,一個頭上頂著炸薯條紙袋,另一個套著黑絲襪頭套,混雜起來的氣質在劫匪和神經病之間來回晃蕩。
“我聞到你身上的炸薯條味了。”
“這也是一種偽裝手段,用炸薯條的氣息擾亂他人對氣味的跟蹤。”
“……但你一旦離開黑市,其他人一聞到炸薯條味,不就知道是你了嗎?”
“這個簡單。”維因又摸了摸內襯,“我帶了香水。”
“你玩真的?蓋不住吧!”
想象一下香水的芬芳中混雜著炸薯條的油膩氣味,黎昂整個人都不好了。
“冷靜,做好第一次進入黑市的心理準備吧。”
維因走到鐵門前,轉動有些卡頓的門把手,隨著輕微的摩擦聲,鐵門洞開,黑市中的景象映入黎昂眼簾。
眼前像是下水道,但比前世的下水道要寬敞的多(黎昂過去好奇地進去看過),每隔一段距離就設置一盞的小型路燈照亮了整座場地。下水道原本流淌汙水河的河道早已幹涸,兩邊平台和中間河道都有各式各樣的攤位,有的是地攤,有的將商品放在桌子上,還有的是小帳篷,規模大小不一。兩側的牆壁有和身邊一樣的鐵門,想來通往地麵上的其他入口。
服飾各異的客人來來往往,他們有的戴麵具,有的塗油彩,有的披著各色鬥篷,還有一些沒有做偽裝,坦坦蕩蕩地展露真容。
“總商鋪數量不小於80,其中有超過20家常駐商鋪,確保了貨物的多樣性。”維因關上鐵門。
黎昂呆呆地看了好幾秒:“有點像我前世的跳蚤市場。”
“你們還買賣跳蚤,看來地球比我想象的要神秘。”
“不不,跳蚤市場的意思是舊商品市場,那裏的人自己擺攤售賣不要的東西。”
“那看來和黑市很像啊。在這裏,除非和中間人有合作,才能擁有自己的桌子,也就是固定攤位,不然就隻能擺地攤。至於信譽更好、商品價值更高的高級商人,則還有獨立的帳篷使用。”
維因指向黑市盡頭最大的一間帳篷:“你在這裏等著,莫要隨便走動,我去找中間人談談。”
“……嗯。”怎麼感覺被占了便宜,“不用我跟著?”
“不用。中間人的警惕性很高的生物,不打招呼就帶陌生人拜訪他們,溝通起來會麻煩不少,而且我不能確保中間人沒有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