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複活,在前世很難想象,但在這個世界,黎昂感覺也沒那麼突兀。
“格羅福斯先生,羅恩他和你說了些什麼嗎?”
格羅福斯表情一僵,捂住腦袋:“他,他說要……複仇,對,複仇,為17年前的那件事……威爾遜……阿爾弗雷德……不對,不對……羅恩!快把羅恩叫回來!”
“複仇?”黎昂表情嚴肅起來,如果凶手真的是死而複生的羅恩,那他向虐殺自己的凶手複仇也是情有可原。
隻是,這麼一個早就死去的人為什麼會複活,又如何掌握了魔法?
維因附身聞了聞花香,笑道:“白水仙是我們這裏悼念亡者的花束,出現的場合一般隻有葬禮和墓地。”
“呃?”黎昂不明白維因突然提這個幹什麼。
“所以你覺得,一個兒子送自己的年老體衰、還患有癡呆症的父親這種花,合適嗎?”
黎昂愣住,結合這個世界的風俗,床頭櫃的白水仙有就些怪異了,類似前世給病人送菊花,不被趕出來都算好的了。
從照片上看,羅恩與父親關係很好,他真的會給自己的父親送這種花嗎?
維因摸摸下巴:“不過,如果這花是用來紀念羅恩的,那倒也說的通。”
“應該不會有人悼念自己……吧?”黎昂說著說著,遲疑了。
沉思幾秒,他再次看向男爵:“格羅福斯先生,你確定你見到的是羅恩?他自己也這麼承認?”
“當然!”男爵語氣激動,“他都說他是羅恩了!羅恩還能騙我?”
黎昂想到一個可能性,湊近維因,小聲道:“會不會……格羅福斯男爵把其他人當成了羅恩?”
以男爵現在的精神狀態,加上時間過去這麼久,說不定其他人自稱羅恩,男爵也壓根分不出來。
“你總算意識到這個可能性了。”維因語氣欣慰,“如果來的不是羅恩本人,而是另一個人,那這白水仙也說的通。”
黎昂恍然大悟:“這是那位神秘人送來,和格羅福斯男爵一起悼念羅恩的花!”
白水仙的贈予對象不是男爵,而是他英年早逝的兒子。
“這神秘人悼念羅恩,且和威爾遜他們結怨……很有可能是凶手,動機是替羅恩複仇。”黎昂猜測道。
“依我看,這間房子裏查不出更多東西,可以走了。”
告別依舊執著於呼喚羅恩的格羅福斯男爵,兩人出了房間,看見先前坐前台的女人待在門口,滿臉躊躇。
黎昂訝異道:“你怎麼在這?”
女人趕忙道:“我們療養院的護工居然欺負病人,實在抱歉,我們會嚴肅處理這件事,希望你們,嗯,不要上報,行嗎?”
“這種事情我不關心。”維因道,“不過,你得告訴我,是否有人經常來探望格羅福斯男爵。”
“這個倒是沒有,不過大概是一周前的晚上,確實有人來探望過格羅福斯男爵。”
“繼續。”
女人想了想:“他沒說自己的名字,看著很可怕,我也不敢多問,把房間號告訴了他,他就上樓了。事後我找來保安去查看情況,卻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對了,他當時還帶著一束白水仙。”
“長什麼樣子?”
“當時沒下雨,他卻披著一件黑色雨披我沒看到他的全部臉,隻從露出來的下巴看,或許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維因微微頷首,看不出對這個答案滿不滿意:“稍後會有肅正局專員來問你更加詳細的情況。黎昂,我們走吧。”
跟著維因走出苦葉療養院,黎昂道:“老板,有什麼發現嗎?”
“四十歲左右,與威爾遜有舊怨,會悼念羅恩,但不常來看完羅恩的父親,上周是他第一次來見格羅福斯男爵。”
“怎麼看出是第一次的?”
“格羅福斯男爵在這裏住了6個年頭,如果那家夥經常來,不至於還要向前台問房間號。”維因仰頭望天,“幹大事前的儀式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