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陳年舊案(2 / 2)

阿爾弗雷德·克羅斯,出身軍事家庭,父輩、祖輩都在卡斯帕斯城防軍中有職務,他自己是當時小隊的副隊長。

貝爾·塔比特,父親是卡斯帕斯本地一家銀行的行長。

而詹姆斯·韋恩斯利,這個“施虐者”,卻是普通家庭出身,父親是一名食品廠的工人,母親在卡斯帕斯大學當清潔工。

“這完全不合邏輯。”黎昂抬起頭,“在四人團隊裏,社會地位最低的人主導發動了虐待行為,而占多數其他三人,尤其阿爾弗雷德還是副隊長,居然無法阻止他?”

是個人都能看出有問題。要說反過來,那三個人進行了施虐,詹姆斯試圖阻止卻無能為力,這還差不多。

“然而,當時的軍事法庭偏偏就得出了這樣的判決,詹姆斯自己也承認了指控。在審判結束後,詹姆斯被押送卡斯帕斯監獄,從此再無聲訊傳出。”維因笑笑,“這類事情我見過太多。我打過交道的一名司法官曾說過,‘掂量一下信封厚度,我就知道這人是否清白’。而且,詹姆斯有父母,有妻子,有女兒,換而言之,有無數把柄,有無數讓人拿捏的地方。”

黎昂歎了口氣:“所以,其他三個人賄賂了司法官,脅迫了詹姆斯,讓他擔下所有罪責,自己卻逍遙法外。”

維因點頭:“在大都市這種情況也不少見,更別說戰後百廢待興的卡斯帕斯了。”

“那這位……格羅福斯男爵,肯定也能發覺這一情況,他沒什麼反應?”

“格羅福斯男爵是一位落魄貴族——將子女送去軍方而不是政界的貴族,要麼還保留著軍事傳統、把持著軍權,要麼就是巴望著靠軍功複興家族,畢竟一位英雄老兵,加上家族的運作,在其他行業也會順風順水得多。總之,這位格羅福斯男爵的影響力相當有限。”

這個世界的貴族勢力很畸形,頂端的大公爵權勢如日中天,下層的小貴族卻落魄到難以維持體麵生活,不得不變賣地產,將子女送去參軍獲取功勳。

“唯一的兒子被虐待致死,凶手卻逍遙法外,格羅福斯男爵肯定很難咽下這口氣吧?”黎昂斟酌道,“會不會是他幹的,穿上自己兒子過去的行裝複仇什麼的。”

還挺有電視劇那味。

“想象力不錯,可惜,你得考慮另一件事——威爾遜死於魔法造成的火焰。”維因指出問題所在,“格羅福斯男爵已經六七十歲了,以他的年紀,不可能在兒子死後才開始學習魔法,這壓根行不通。而如果他原先就是個隱藏身份的巫師,也沒必要隱忍這麼多年才開始複仇。”

黎昂啞然,格羅福斯男爵雖然有動機,留下的腳印也可以用他穿著兒子的軍靴來解釋,但格羅福斯當真會是個巫師嗎?

看出黎昂一時半會兒沒法回答這個問題,維因笑笑:“既然難以確定,那我們直接去找他問問不就行了。”

“直接找他……這可行嗎?”黎昂對此不太確定。

維因拿起通訊終端操作一下,“嗯哼,找到了,格羅福斯男爵最後登記的居住地址——苦葉療養院。”

“苦葉療養院,養老院嗎?”

“不,這家療養院什麼年齡段的人都收,但隻收有病的。我看看,格羅福斯男爵辦理入院時間是6年前。”維因摸摸下巴,“至於住院原因,是格羅福斯男爵患上了腦部中樞神經係統退行性病變——俗稱‘癡呆症’。”

黎昂愣住,如果男爵不是刻意裝病,那他基本上不具備作案能力。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找沒找錯,親眼見見不就知道了。”維因站起身,“走吧,苦葉療養院離這裏有段距離,但我們可以坐軌道車去——服務員,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