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蕭瑾突然問出一句:“國師大人,你似乎到現在還沒有告訴我們,音兒為什麼會被紫衣那個賤人擄走?而你又怎麼知道音兒在一個廢棄的空間裏?你是怎麼進入那個空間的?為什麼你進去之後,不是把音兒帶出來,而是陪著她在那個空間裏住了十四年?”
這些問題,其實也是蕭家人都想知道的。一時之間,晚宴現場除了蕭凝音那一桌還有歡笑聲,其他人都靜靜地等著淩傾國師的回答。
淩傾低眸思索半晌,抬頭對著大家一臉的歉意:“蕭瑾,對不住了。其實紫衣之所以擄走音兒,就是想要要挾我,要我娶她。”
“音兒不願意勸說我,紫衣這才氣得放棄了貧瘠的隨身空間,想讓音兒在那裏自生自滅。”
“我之所以知道音兒在哪裏,是蕭默神尊告訴我的,也是蕭默神尊助我進入了那個空間,去陪伴音兒。”
“至於為什麼我沒有把音兒帶出來這個問題,自然是那個空間裏不僅音兒出不來,我也出不來。而之所以在裏麵呆了十四年,是在等著那個空間認主。空間一旦認主,我們就出來了。”
蕭瑾死死地盯著淩傾的臉,好像並不是很相信他的話:“國師大人,我怎麼覺得你還有事情沒有告訴我們呢?”
淩傾國師對上蕭瑾的眼睛,從裏麵看到了懷疑與敵視。
他張了張嘴,想說卻終究什麼事情也沒有說,長歎一聲坐了下來。
上官沅上前,看著蕭瑾這個嶽父,再看看淩傾這個嶽父,一時之間感覺造化弄人。
他知道,蕭瑾這個嶽父可能與自己先前一樣,把事情想歪了。
“嶽父,你別急。”上官沅的雙手扶著蕭瑾的肩膀,將他帶帶遠處一個無人打攪的地方,這才靠近蕭瑾用隻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嶽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蕭瑾意外的看著上官沅:“沅兒,你知道是什麼原因?”
上官沅點頭:“嶽父,音兒已經告訴我了。國師大人其實是她十世以前的父親,那時他們一家和樂融融。紫衣是淩傾嶽父的傾慕者,她和賴昆也就是今日奪舍邪主那位合謀,害死了音兒母女,並且把音兒那一世的娘親陸旎的靈魂都給抹去了。”
“紫衣對音兒和陸旎下此毒手之後,還覺得不夠,又對音兒施了毒咒:詛咒音兒十世不得善終。如今,便是音兒轉世輪回的第十世。”
“在音兒轉世輪回的這十世裏,淩傾國師都會來到音兒身邊,保護她。可惜紫衣的賭咒太強大了,淩傾國師每一世都沒能幫助音兒破咒。”
“音兒曾經說,如果不是紫衣他們抹除了陸旎的魂魄,也許淩傾國師早就找到轉世的陸旎,再續前緣了。”
蕭瑾聽了上官沅的話以後,久久不能平靜。
他確實沒想到,蕭凝音與淩傾國師之間,居然還有這樣的淵源。
他既心疼蕭凝音,同情淩傾,也有些嫉妒他們兩人居然在十世裏都有牽連。
“那音兒轉世這十世裏,一直都是我的女兒嗎?”蕭瑾突然忍不住問出了一個讓上官沅猝不及防的問題。
上官沅聽後忍不住苦笑了:“是的。音兒轉世這十世輪回裏,都是你和嶽母的女兒。在這十世裏,她真的都過得很苦就是了。”
上官沅自從恢複了十世記憶,其實一直都很痛苦。他能夠體會淩傾的心情,明明自己每一世都想要盡力保護的女孩,最後都遭到了意外隕落,他們兩人誰的心裏都不好受。
蕭瑾心裏對淩傾的敵意消失了,可對蕭凝音的心疼卻更多了。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的女兒為什麼會如此的多災多難?
上官沅深吸一口氣,將最後的心事藏在心底。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上官沅隻希望未來自己能幫著蕭凝音多分擔一點。
蕭瑾回到晚宴,端起酒杯再次走到了淩傾身邊,他鄭重的向淩傾舉起酒杯:“國師大人,多謝你這些年對小女兒的照顧。瑾先幹為敬!”
“鎮南王客氣了。音兒是我的愛徒,對於我那就是親女兒一般,我照顧她是應該的。”淩傾知道上官沅已經把自己與蕭凝音的淵源告訴了蕭瑾,舉起酒杯說了一句,就一飲而盡。
哎,這一世他與蕭凝音也隻能以師徒相稱了。
隻要音兒心中把他當成父親,他就了無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