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冰雁所住的地方,在梅園靠東邊的一個院子。自從她喜歡上汪越之後,硬是把院名從聽雨改名為望月,玩了一把諧音梗。
此刻,蕭冰雁坐在窗前,望著天上的銀月,一臉愁悶。
柳絮出去半天都沒有回來,她好擔心汪越是不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一陣腳步聲傳來,月光下匆匆走了的人正是柳絮。
“汪公子怎麼樣了?”蕭冰雁等不及柳絮走到跟前,就迫不及待的問。
“小姐,你別急,聽我說。”柳絮走到屋裏,倒了一杯水喝了這才給蕭冰雁說起汪越的事情來。
“小姐,你不知道,我今兒是去巧了。我到汪府,剛好汪大人要撞牆自盡。”
蕭冰雁嚇得腿都軟了:“好好的,汪公子為什麼要自盡啊?”
柳絮憤憤不平的說道:“還不是怪大理寺那些人,要不是他們到處宣揚,誰會知道汪大人中了毒拉身上了。”
“汪大人的隔壁鄰居,聽說了汪大人今天的事,就上門奚落他們母子三人。”
“他們說得可難聽了,說什麼汪大人膽小如鼠,嚇得拉褲子裏了。他們還說,汪大人這種懦夫孬種,就不配在大理寺任職,不配當官。”
“那些人還指著大人的官袍說他玷汙了官袍,要告訴陛下,讓陛下治罪。”
“汪大人那個不要臉的未婚妻,今天下午就上門退婚了,還訛了汪夫人一百兩銀子。”
“什麼?他、他有未婚妻?”蕭冰雁急切的抓住柳絮的手問道。
柳絮趕緊把蕭冰雁扶住:“小姐,你別急。大人這個未婚妻,其實也不算是真正的未婚妻了。也就是當初汪夫人懷著汪大人時,與隔壁鄰居開了一個玩笑,說什麼同性就義結金蘭,異性就結為夫妻。”
“可當初汪大人他爹死後,那家人嫌汪大人家貧寒,根本就不認這門親事。那個女的還另外許了人家。”
“就在半年前,那女的未婚夫得病死了,他們就找上了已經是大理寺少卿的汪大人,提起當年的婚約。汪大人和他娘親一直都沒有承認的。”
“哦哦。”蕭冰雁一聽,什麼脾氣都沒有了:“絮兒,你繼續說,汪公子怎麼樣了?”
絮兒繼續說道:“反正就是今天有好多人去汪大人家,鬧得很凶,罵的很難聽。汪大人一時想不開,就撞在牆上了。”
“我去的時候,汪大人剛剛包紮好。他說今天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汙點,他隻有一死才能洗清自己身上的汙名。”
“我等其他人都走了,這才勸汪大人說:大人,你不能這樣看輕自己。你要是出了事,我家小姐會傷心難過的。我還說,小姐你如何擔心他,如何喜歡他。”
“可汪大人不相信我說的話,他說你既然喜歡他,擔心他,就該親自去看看他。你不僅不去看他,連一封信也沒有。他說,你定也跟旁人一樣以為他是個膽小鬼。”
“汪大人還說,如果連小姐都不信任他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我怕汪大人再尋短見,就、就替小姐做了一次主:我告訴汪大人,小姐明天上午去慈雲寺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