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道現在離開才是最明智且符合自己身份的做法,但就這麽被穆雪直接了當的下了逐客令,本就被發情折騰的異常脆弱的神經頓時無比委屈起來。

而在她內心深處,則有著更為隱秘的不安——穆雪的發情無法靠抑製劑解決,就算是再好的醫生,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出解決辦法。

那穆雪要怎麽辦?

唐笑陽一方麵為穆雪此刻的痛苦擔心不已,一方麵又畏懼著某些不可言說的隱秘可能。

她不願意就這樣離開。

穆雪大腦此刻不太靈光,隻以為唐笑陽憂心自己不願意走,情況緊急,她隻能直截了當:“你再不走,可能就要跟我做了。”

唐笑陽:“……”她花了一分鍾時間確認這話確實是從穆雪嘴裏說出來的,並由此推斷出穆雪確實已經燒的不太清醒了。

“那我走了,你要跟別人做嗎?”唐笑陽覺得自己腦子也不太清醒,就這麽順著穆雪的邏輯往下說。

“……不知道。”這個問題對現在的穆雪而言太難了,女人痛苦的擰眉,深邃的桃花眼中蓄滿了生理性的淚水,搖頭道。

望著滿臉潮紅痛苦不堪的穆雪,唐笑陽咬緊牙關,緊攥的拳頭差點把床單抓破,一個瘋狂的念頭堵在她的喉頭,幾乎就要破口而出。

那樣做無論如何也太過無恥且卑鄙了。

即便唐笑陽愛慕穆雪,即便她做夢都想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但她也清楚的記得,這個女人,看不起自己。

她不能跟一個看不起自己的人發生關係,那樣既侮辱了這個人,也侮辱了自己。

她想堂堂正正的愛人,也想堂堂正正的被愛。

唐笑陽下定決心,翻身下床,“我去找她們。”

床上正與熱潮鬥爭的女人似乎很滿意她的行動,嘴角勾了勾,聲音低沉沙啞:“乖小羊。”

唐笑陽頓了一下,穆雪這句話讓她回想起與穆雪的初遇,那個時候大概是她人生中少有的幸福時光之一。

她單純的被穆雪所吸引,並愚蠢的完全無法察覺出對方對自己的鄙夷。

所以像條傻狗一樣跟在別人屁股後麵搖頭擺尾。

她在穆雪麵前,大概從沒有什麽尊嚴與智慧可言,又何必強裝體麵?

憤怒與不甘充斥著唐笑陽的腦袋,她最終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我跟你做,怎麽樣?”

少女回到了床前,俯身輕輕托起女人的下巴,直視這那雙淚汪汪的眼睛。

說來滑稽,這是唐笑陽對穆雪第一次取得優勢。

在對方被熱潮燒掉半條命,而她剛打了阻斷劑的情況下。

但少女依然無比稚嫩脆弱,隻要穆雪說一個不字,她就會立刻退回自己的位置,再不會有半分越距。

但穆雪沒有拒絕,她隻是困惑,討厭自己的唐笑陽怎麽會有這種提議。

她努力想看清少女的臉,卻被滿盈的淚水阻擋了視線。

唐笑陽見穆雪沒有拒絕,才把剩下的話說了完全。

“你隻是需要一個alpha,我就是alpha,也不用再去找別人。”

這句話是說服穆雪,更是說服自己。

“還是說,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你也無法接受一個私生女alpha?”

這句話是怨懟,更是試探。

少女的話語輕飄飄的落在耳邊,陷在一片昏沉中的穆雪依舊準確的抓住了那個少女介懷不已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