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大安同化,一因大安國弱,不足以給他們建立信心,一旦背叛,後果不堪設想,二則,赤滿必定承諾了他們什麼,比如罪奴身份……
故土總是難離。
至於組織為什麼沒有發展壯大到人人皆知,大概是景帝和陶公的能力遠遠超乎他們的想像,他們幹不過。
赤滿埋了顆深釘在大安腹地,不可能沒計劃,一定還幹了很多別的他們不知道的事……
杭老夫人走後,謝庭月和楚暮對坐,細細整理,緩緩分析。
就像被歲月塵封的盒子打開,往日一幅畫麵出現在眼前,激昂的,肅穆的,迴腸蕩氣的。
時光長河裏的人物,永遠都不會被人們忘卻,他們驚才絕艷,俯仰天地,肩扛社稷,一步山海,一步人間!
謝庭月感慨很久,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不對!時間對不上啊!如若之前找上門的那趙康說的是真的,你出生的時候,當今聖上還沒有登基,隻是個王爺,何來狸貓換太子一說?」
楚暮笑瞇瞇摸了摸謝庭月的頭:「夫人才發現?」
謝庭月:……
「我傻了。」
這麼明顯的問題,為什麼一直沒意識到!
楚暮把人拉到懷裏,抱緊:「別人想騙你,自會編織謊言,各種理由,讓一切看起來沒問題,要不要跳下去,要不要相信,隻看你的心堅不堅定。不信,對方玩什麼花招都沒有用,信,對方即使有錯漏,你也會自己想辦法幫忙圓上。旁的什麼都不要緊,夫人一開始就沒有信他,已經足夠。」
他上輩子,就做錯了。
生命一天天流逝,總想伸手抓住點什麼,越來越急切,越來越煩躁,''雖未登基,早已寫下密詔''這樣的理由都能信……
還好,後來死得比較及時,沒有釀成大錯。
謝庭月看著楚暮的眼睛,那雙眼睛倒映著冷夜孤月,微光殘梅,看起來很遙遠,就像經歷過歲月磋磨,有挫敗,有孤寂,更多的卻是遺憾。
心有些鈍鈍的疼,謝庭月遵從心中感覺,湊上去親了楚暮一口。
楚暮訝然。
被親過的唇角暖的發燙,夫人……主動親了他?
他緊緊握住謝庭月的手:「夫人心疼我?」
謝庭月看一邊:「隻是覺得,你現在可能需要安慰。」
楚暮點了點他的唇角:「這樣安慰?」
謝庭月紅著耳根,瞪了他一眼:「那就獎勵吧,你最近很乖,沒飲酒,也沒發病。」
楚暮直直看著謝庭月:「我會一直很乖的。」
對方的眼神太直白,太熾熱,謝庭月有些吃不消,輕咳兩聲:「有些事還是想不通,但赤滿使團大約不會放過我……嗯,也不會放過你。」
楚暮:「不怕,我陪夫人一同應對。」
謝庭月輕笑:「如此,我們也算共患難了。」
楚暮也笑:「我們不是早已共患過難了?」
謝庭月一愣:「也是。」
楚暮微微俯身,溫柔親吻他的唇。
綿綿密密的吻,纏纏繞繞的情。
二人腦海裏同時出現共患難的畫麵,楚暮想起的是上輩子的初遇,謝庭月想起的是這一路來的點點滴滴,尤其青縣東山上的遇險經歷。
漸漸的,眼前如花綻放,紛揚花瓣裏,畫麵統一變成了成親那日的樣子。
白的雪,紅的衣。
楚暮:「我早說過,抓住你了,我不會再放手。」
謝庭月滿麵酡紅,聲入呢喃:「那便不放吧。」
……
赤滿使團正在緊張激烈的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