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腐爛的肌肉蠕動著支起,露出一個看起來幾乎算的上是猙獰的笑容。
李詩琴早已被嚇的動彈不得,我的狀態比她好不到哪裏去。麵對眼前這完全無法以正常手段應對的怪物,我毫無自保的能力,除了依靠薑書嫻的保護以外,我別無他法。
而這時,薑書嫻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再想轉身援護我卻已來不及。
劇烈的腥風卷攜著那羊蹄怪物身上的死氣鋪麵而來,死亡的結局幾乎已經可以預見,我甚至隻堪堪來得及舉起雙手護在自己的麵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忽然聽見在自己身後幾步遠的地方傳出幾聲極細微的腳步聲。
那聲音極小,又來的極其迅速,仿佛某種貓科動物的爪子在瓦瓷地麵上迅速跑過,隻消一息,就已經走到我麵前站定。
這不是大黑又是誰?
隻見它竟毫不退縮的擋在我身前,它一雙紅色的貓眼在黑暗裏細微閃爍著,我定睛一看,這才看清這是它在快速的眨動著自己的雙眼。
隨著它的雙眼每一次眨動,它的雙目都更加璀璨,其中又暗自蘊含著某種難以言說的玄妙符紋。
再轉眼一看,那雙足生做羊蹄的怪物已經殺到麵前,看著自己眼前那明顯模樣詭異的黑貓,他本想躲開,但瘦小的身體卻違背了他本身的意誌,仍然被慣性裹挾著一路衝到了我們麵前。
隻聽見黑夜中傳來一聲嬌軟的貓叫聲,緊接著,寢室內忽然無端聚起了一團霧水。
不,那不是霧水!
我費力的眯起眼睛,隻看見在自己麵前竟無端從空氣中生成了無數暗紅色的粘稠血液。
那血液仿佛具有自己的意識般,緩慢的在半空中蠕動著,最後竟生生彙聚成拇指大小的一團。
與之相對的,是這寢室內的空氣竟也隨著詭變而不斷變的潮濕,仿佛蒙在夏天未開窗的狹小閣樓裏,而屋外一連下了好幾日的雨。
正在我仔細觀察的時候,眼前異象再生,隻見麵前那拇指大小的血液竟在半空中散發出微弱的光線,並同時開始緩慢旋轉了起來。
反觀那雙足生著羊蹄的怪物,他此刻仿佛受到了某種阻礙一般,瘦小的身形被牢牢束縛在我們身前五步遠處。
他全身早已凝固的血液在同一瞬間受到感召,竟化作涓流從對方身上盡數流淌而出。
大黑見狀,麵上竟人性化的流露出幾分嘲笑,它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原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在細細的喵了一聲。
這近乎黑色的血液好像受到了萬有引力的吸引那般,飛快的朝著那原本拇指大小的血液聚集而去。
隨著身上血液的流逝,那羊蹄怪物的狀態也變的更加萎靡,他還想掙紮,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出,隻能瞪著眼睛看著自己身上的血液被大黑盡數攝取。
待事了後,大黑又是輕輕一聲貓叫,它俯身錯開羊蹄怪物的身體,三步並做兩步的跳到了薑書嫻懷裏。
等它剛一坐穩,身後那半徑三四分米的血液團好像蒸發一樣悄然消散。
在看那羊蹄怪物,沒了血液支持,他再也無法行動,隻是化作幹屍直愣愣的摔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