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多少?”
和尚合上書,問正院中十幾個孩童,孩童們不敢言語,和尚自叫來十幾個青年和尚,拉著孩童們照書核對,看來悟性就是考記憶力了,宏海讓黃知羽入座,這一批卻是隻有七人,那讀書和尚等了一會兒,見無人再進,便隨意翻開一頁,大聲誦讀起來。
黃知羽聽得一陣雲山霧裏,坐在他身側的那些小童也是抓耳撓腮,人人麵露茫然之色,隻敢跟著和尚的腳步去看,見他們都是這般癡傻模樣,氣的過了根骨試就隨知客進來站在屋簷下觀望的父母們不斷翻白眼,一炷香後,和尚讀完,照例來了七個青年和尚,麵對考官,黃知羽用手摳了摳腦門,麵露難色地說:
“大師,我沒聽懂,也沒記住,能再讀一遍嗎?”
青年和尚嘴角一抽,站起來就走,那讀書和尚聽到回話後,擺了擺手,讓青年和尚把他帶到大雄寶殿側後的一塊場地上。
場中有個和尚正在緩慢地演武,場下的稚童們跟著照貓畫虎做著,黃知羽被硬拽進去,也不知是何道理,見和尚耍的漂亮,卻是入門級的小羅漢拳,黃知羽早已滾瓜爛熟,也跟著似模似樣地做起來,倒也耍地很有看頭。
宏海湊到那讀書和尚身邊,說:
“大師兄,根骨上上佳啊。”
“嗯,但這悟性,真的算得上是愚鈍了,小傻子就是小傻子,不過看他卻是習武的一塊料,你看,隻一遍便學的八分套路了。”
“不若再測一次。”
“不可,雖是師伯的孫子,但也不能太過名目張膽,隻剩最後一關了,宏均師弟那裏隻要不是太過分,應該會給他一個中人之姿的評價。”
演武的和尚注意到了黃知羽,見他個頭最高,身體最壯,打的也有了自己七八分神韻,便點頭給了個上佳的評語,黃知羽的號牌上記著五個正、三個負,演武和尚先是一愣,心中惋惜他的根骨,便把自己的四個正改成了五個正。
“去吧。”
指了指旁邊的迦南殿,黃知羽領了號牌,大步走進去,殿中隻有一和尚,正是那最後一關的考官宏均,他那裏倒是無需排隊,隻問一個問題:
“何為武?”
答案當然千奇百怪,有的直接答不出來,他也不責備,給了正負後就讓孩童們出去,輪到黃知羽,還是那句何為武?
黃知羽翻了翻白眼,這個命題以自己如今的傻銼狀態,該怎麼回答呢?
看著麵前的小子陷入了癡傻狀,宏均搖頭準備給他一個負,可誰知黃知羽用手撓了撓頭,然後吸了一口冷氣,說:
“大師,武就是打架,贏了就是武,輸了狗屁不是。”
宏均一愣,手中毛筆差點掉在地上,臉色漲紅,氣的用毛筆指著他問:
“你很喜歡打架嗎?”
“是極,我經常在土地廟和人打架!”
“你.....你......莫要把市井潑皮與我武人相提並論!”
說的你們武人好像很高雅一般,黃知羽一臉不以為然,高雅,高雅早特麼死透了,難道要去亂葬崗刨墳不成,他心中不斷腹議著何至於此,即便文武殊途,也不能一昧地宣揚讀書無用啊!
宏均見他一臉漫不經心的模樣,不知該誇他還是罵他,氣的給他直接劃了五個負,扔給他號牌,見尚海杵在門口,便喝道:
“此子雖有根骨,但腦子裏少根弦,留之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