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州與薩南康州交界的一條橫跨深穀的大橋上,軍車、坦克、裝甲車、自行火炮、徒步的士兵、特種作業車與不斷相向而來的民用車輛交織成兩道彙合的燈流,從祥雲州躲避戰亂而來的難民們望著對麵橋上川流不息奔赴前線的國民軍戰士,不斷有人在衝他們鼓掌、吹口哨,含口號,高呼“帝國萬歲、國民軍萬歲”,國民軍的士兵們也看向這些初始倉皇,現在隻剩激動的難民們,朝他們揮手告別。
這是國民軍第13地麵混成師的隊伍,他們距離祥雲州最近,第一時間被調動起來,由於莫羅聯邦空軍的四萬攻擊型無人機潛入祥雲州,四處炸毀鐵路幹線,帝國的無人機隻能追蹤截殺,卻無法保護鋪軌列車,再被炸毀了兩輛重型鋪軌列車後,國民軍軍部讓薩南康州鐵道公司立即從蓉城抽掉兩台南下,並緊急下了十台武裝鋪軌列車的訂單,於是第13地麵混成師鐵路公路並進,重炮與大批軍械由鐵路集裝箱偽裝為貨物後轉運,人員和機械化部隊便自行通過國道前進。
“注意警戒!第13地麵混成師注意,有無軍事通行指令的低速飛行器從北麵而來,距離50公裏。”
接到來自後方雷達哨所的信息,四輛掛在了防空導彈的多功能裝甲車立即出列,成前寬後窄的防禦陣型在國道上布陣,其他無有效防控地載具則開下路基進入路旁的小樹林偽裝,士兵們連忙左右散開,疏散對麵國道上行駛緩慢的民用車流,手持式防空警報響起後,再反應遲鈍的難民也明白發生了什麼,許多人立馬棄車,在士兵的掩護下躲進了路基下的密林,不一會兒國道一側就停滿了熄火的各式民用車輛,十幾萬雙眼睛全都縮在你低矮的林子裏注視著北麵的天空。
“自己人,重複,是自己人,是梟九式直升機,打的禁衛軍的色標,警戒解除!警戒解除!”
看到從頭頂上飛過去的禁衛軍直升機,士兵們都摘下鋼盔朝他們揮手,雖然三軍時常搞比武,掐架,但現在同仇敵愾,統一對外,誰也不會在這個當口糾結那點細枝末節的派係鬥爭。
“噠噠噠~”
一架無人機不知從哪裏衝出,朝著剛剛飛過去的直升機追擊而去,小口徑的航彈打的一架梟九式機艙殼子直冒火星,地麵上原本朝禁衛軍直升機打招呼的國民軍士兵們一下子急眼了,有人舉槍朝那架銀白色的無人機射擊,卻被身旁的班長摁住槍口,喝罵道:
“幹什麼?瘋了!那是梟九,不是莫羅的破爛玩意兒!”
果然,那架被攻擊的梟九突然拔升了一截,一枚拖拽著藍色尾焰的肩扛式無後坐力單兵火箭彈就從它的機艙外朝後飛來,無人機朝下低空躲避,那枚掛載了短距遙控的火箭彈跟著它落下,拐了個彎追著無人機朝南邊而去,在不遠的天邊炸開,將銀白色的無人機炸地粉身碎骨。
“好!”
“打得好!”
地麵上傳來一陣陣的叫好聲,頭車上的師部技術官則皺緊了眉頭,他對三大軍的梟九配置一清二楚,眼前這架陣前立功的梟九上卻配了遙控式單兵火箭彈,根本不屬於普通序列,應該是禁衛軍的特種部隊出動了。
打後勤、散步錯誤信息、擾亂敵軍部署、滲透特種破壞戰還是執行斬首行動?
在大軍團作戰麵前,禁衛軍這隻特種小隊隻能執行這些任務,可三大軍指揮不統一,情報非共享,他們禁衛軍駐紮在薩南康州的3個師沒有動彈,特種部隊過來幹什麼,不是添亂嗎?
一想到極可能出現誤傷友軍的情況,技術官就連忙用軍用電話給師部參謀打了過去,一番說道後,對方也覺得奇怪,層層上報到了13師師長那裏,師長一個電話抽到國民軍總部,總部那邊也抓瞎,連忙派了聯絡官去與隔壁大樓的禁衛軍總部聯係,聯絡官去而複返,人家壓根就沒讓他進門,隻說是一切軍事行動皆為機密,大家不互為統屬,不便透露。
“搞什麼?”
國民軍這邊並不知曉,那六架梟九式直升機並沒有殺入敵後戰場,而是以超低空飛行姿態鑽入了兩軍炮戰的中心地帶,一座名為水塘鎮的小鎮子內,鎮子裏的建築已在雙方的炮火下化作一片廢墟。
帝國方國防軍的一個自行火炮陣地在發現禁衛軍的直升機朝著炮火中心飛去時,連忙發射了十幾發示蹤彈提示它們前方有敵軍,可六架直升機悶頭悶腦地衝入鎮子,還在鎮子上盤旋了一陣後朝著廢墟中將落下去,一時間敵我雙方的炮兵指揮官都有點懵圈,這種明顯把自己當做靶子送給對方轟的行為讓聯邦一方都沒反應過來,等到聯邦軍開始轟擊水塘鎮之時,六架梟九式已再次起飛,朝著帝國方的自信火炮陣地飛來。
“你們的帶隊指揮是傻子嗎?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還不把鎮子給轟爛了!”
當禁衛軍的直升機降落在陣地後方時,兩輛駕著小型地對空導彈的軍用吉普衝了過來,雙方驗明正身後,炮兵部隊的指揮官,一名中校,吹胡子瞪眼地質問著十二名直升機正副駕駛員,駕駛員們很無辜地看著這位發飆的中校,解釋著他們並沒有權限知道其中內情,隻說是總部直接下的命令,他們隻是負責將那隊禁衛軍特種小隊安全地送到目的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