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開,此乃列王對決,爾等嫌命長否?”
南宮一劍大怒,此次來的緹騎雖然是京內直接調派,卻調來的都是南宮世家供奉上去的子弟,朝廷供奉不把他們當人,自己這個南宮四秀之首心中卻在滴血。
“陳掌櫃的,救人啊!”
一個相熟的緹騎背著那個頭中一掌,身體飆血的同伴跑將過來,陳訓聽到叫喊,原本想往後縮,卻被冷秀一掌推了出去,他踉蹌著站定,看向拉著兒子跟著跑出來的冷秀,心說你非要湊這個熱鬧不可?
“富貴險中求,盡人事也是為了知羽!”
冷秀低聲道,黃知羽在一旁瀑布汗,老媽真是膽比天大,想來當年每每都在家興歎恨不身是男兒身定是真事了。
“大人,快,隨我去藥鋪子!”
百姓看著幫扶著緹騎上藥鋪子的陳訓一家,紛紛歎道潑天的膽子啊,一會兒若是擒不下大魔頭,且看人家如何報複。
一家人和兩個緹騎來到藥鋪子,黃知羽連忙搬過來兩張桌子一並,把那半死不活的緹騎扶著上了桌子,解開鐵甲,內裏的袍子已經浸紅一片,那緹騎撕開同伴的衣袍,陳訓連忙取來細布,燒酒,先灌了半壺,然後燒酒擦身,冷秀在周圍擺了火盆,火光中,隻見緹騎身上並無明顯傷口,可血珠就如汗滴一般順著毛發往外躥。
“散血神功,好歹毒的老閹奴!”
緹騎滿臉驚駭,咬牙道:
“竟然把我們當作卸勁的物仕,我南宮世家難道真的隻是陛下眼中的賤奴嗎?”
“慎言!”
“艸!”
早有攆過來的緹騎讓他小心說話,心中也是不忿,朝廷供奉這樣做,確實寒心,隻見桌上那緹騎臉色已白,呼吸近無,陳訓摸了摸脈搏,不住搖頭,內傷內治,外傷外治,無傷怎麼治?
緹騎停止了呼吸,全身血液流盡,那出言不遜的緹騎肯定與這人交好,一抹眼淚,提著弩朝外走去,陳家人跟著縮在藥鋪門口張望,那邊八供奉顯然比楊千頁差了一籌,接連被打落下來,八人帶傷,卻都是小傷,落到地上也不再一擁而上,本來期望速勝,卻因為人人搶攻,默契全無,場麵混亂,而不得要領。
“化血神功(殘缺)獲得。”
“換血大法(殘缺)獲得。”
“血影化身(殘缺)獲得。”
“屠龍掌(殘缺)獲得。”
“鎖魂追命(殘缺)獲得。”
“戲風流(殘缺)獲得。”
黃知羽的眼睛就跟複印機一般不斷複製著這些大高手們的武藝,卻見楊千頁右手二指在劍鋒上一抹,衝八個黑衣供奉嘿嘿笑道:
“爾等如此大意,許是欺我未入尊者境嗎?”
黑衣供奉都是閹人,原本就沒多少情欲,麵皮上並無表情,但聽得楊千頁如此言語,幡然記起當年在血樓總壇血戰時的場景,血樓門下十二尊者那隻手控血血漫天的恐怖場景立刻印上心頭。八人連忙去看身上的細小傷口,卻聽房頂上的南宮一劍大聲喊道:
“南宮子弟速速退去,老魔已入尊者境!”
八個供奉回頭望去,卻見緹騎四散而逃,再回首,卻見傷口處溢出鮮血,忙自點穴道封閉血脈,可全身氣血如脫韁野馬般朝著傷口湧去,鮮血噴濺而出,呈八道血線朝著牌坊之上的楊千頁手中躥去。
楊千頁手中的血團越聚越大,八供奉中年級最大的老閹人大喝道:
“兄弟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為陛下盡忠的時候到了!”
公鴨嗓子難聽,聽著卻覺著悲壯,八供奉中了化血神功,除非楊千頁收功,今日斷無幸免的道理,死心一起,八人顧不得飛竄出去的鮮血,齊齊撲上,楊千頁左手撐著血團,如鬼畫符一般二指繞動,血團化作數不清的細小血網朝著八供奉鋪展開來,南宮一劍足底一躍,忙退出血網範疇,隻見夜空之下,一道橫亙長寬達到三十丈的血色蛛網在空中鋪展開來,八供奉如同撲上血網的黑色蛾子,被血網纏住,裹住,嘴中淒厲地慘叫起來。
見三個四品列王、五個五品入相境的高手就這樣自投羅網,奮力掙紮卻全無反抗之態,周圍的緹騎和百姓皆心驚肉跳,這就是尊者境嗎?玩弄列王境高手於鼓掌之間,真是神仙......妖魔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