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雍都亂(2 / 2)

王老虎瞪著那教書先生,教書先生糾結地看向靈草閣的執事,那藍衣執事衝他點了點頭,教書先生為難地從長衫裏取出一張宣紙遞給王老虎,王老虎不接,冷哼一聲道:

“我不認字,你念!”

教書先生臉色發青,強撐著顫顫發抖的雙股聲音發抖。

“百曉門推測,是推測哈,從洛無傷所中之.......之......”

“之什麼,利索點,你們這些酸儒就是討厭,說話都說不清楚。”

“之,之蚊虛針......”

教書先生好像經曆了什麼大恐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蚊虛針”三個字說出來,雖然聲音比蚊子叫差不多,在場的武林中人可都耳聰目明著,聽到蚊虛針後,全都麵色古怪起來,王老虎更是眉頭緊皺,一想起這個窮酸剛才還說拐著彎地罵天一教是邪魔外道,他就像提刀砍死他,可現在這個消息實在是讓人震驚,他沒了殺死窮酸的心思,一把奪過教書先生手中的宣紙就朝外跑,兩個角落裏的灰袍漢子也對視一眼,不著痕跡地退出了靈草閣。

王老虎一出靈草閣就腳底一踏飛身上了對麵的二層小樓屋頂,踩著瓦片身形連點,七個縱越就來到了雍都那六丈的高牆下,他身形一縱躍了七米,倉朗朗抽出腰後短刀一刀插進牆麵青磚之中,再提起一踩沒入大半的刀柄,翻身就上了寬三米的城牆。

城牆上值守的城衛軍一看他這身打扮和身手,連忙退開讓道,他們都隻是駐防的卒子,會的都是些軍中粗淺的把式,哪裏敢和武林中人剛正麵,有人跑去城門樓子裏找來東門校尉,那校尉扶著刀在一群人簇擁下,盡量放慢腳步挪過來查看,卻見王老虎已翻身下牆,在半空朝著外牆一蹬,身如流星般紮過了九米寬的護城河,落在了護城河外的荒地上,頭也不回地朝著遠處的密林鑽去。

“大人,上報?”

校尉擺了擺手,他是六扇門提拔過來的,眼力比這些大頭兵高多了,那人的身手至少在縫銅以上,他區區一個縫絲可不敢得罪這樣的大人物,正待吩咐城衛軍退下,卻聽破空聲響起,二十幾道青袍武人躍上牆頭,紛紛朝著王老虎的方向追去。

校尉看著這些有城門不走費內力翻牆的翠屏門青衣女弟子遠去,一股沒來由的羞恥心讓他漲紅了臉,朝廷羸弱,天門跋扈,三不管地帶的武林中人各個都沒把他們這些正規的軍人放在眼裏,他這個六扇門出身的武人甚至有時候還不如那些販夫走卒,遇到宗門火並,他就得帶著大頭兵們去清理善後,收尾的時候還要遭人白眼,運氣不好遇到脾氣怪的還拿他手底下的兵丁當出氣筒,他真的不知道當初為什麼豬油蒙了心去報考了六扇門,早知就待老家報當地的宗門,至少不會淪落到現在尷尬不堪,猶如宗門仆役的境地。

“艸特麼的翠屏門!艸特麼的五大派!”

校尉在心底怒罵著,跑出去二裏地的王老虎也在破口大罵,罵的內容竟然出奇的一致,他肩頭,左腰、右大腿已披三處劍傷,周遭倒了六名翠屏門女弟子,且還有十七人將他困住,她們的開平劍陣不算精妙,勝在防守,圍困,讓一心想要往東麵跑的王老虎一時半刻走脫不得,剛才以傷換命弄死了六個女弟子,可若要繼續突圍,王老虎覺得恐怕自己會丟掉一條胳膊。

“諸位翠屏門的女俠,何必與我一個跑江湖走鏢的過不去?”

這些青衣女俠們不搭理他,隻是全神貫注地擺出劍陣守勢,不讓王老虎輕易得脫,王老虎聽著腦後不斷靠近的破空聲,看向自己的左右手,掙紮了片刻後,收刀歸鞘,從衣裳裏摸出一塊小鐵牌扔了出去,喝道:

“南宮一心座下二等尋訪使王金嚴見過夏掌門。”

那扔出去的鐵牌在空中折了個彎兒飛到了一個白衣蒙麵女子手中,見她踏空而落,身法飄逸,腰間禦牌金光燦燦,王金嚴再不敢有半分抵抗之心,拱手道:

“多有得罪卻是身不由己,王金嚴有要務在身需回宗門請示,不慎出手害了貴門良徒性命,還望夏掌門海涵則過。”

翠屏門掌門夏繡芸反手一擲,鐵牌化作一道黑色的匹練穿肩而過,王金嚴連忙右手在左肩連點,望著掉落在地的左臂,臉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想要說點什麼狠話,卻最終沒敢開口。

夏繡芸見他這副敢怒不敢言的慫樣,冷笑三聲,道:

“原本以為你是九脈的探子,沒曾想卻和三脈勾連,南宮世家的爪子伸過來無數次,哪次不是被斬殺地幹幹淨淨,奉勸你一句,回去給南宮一心好好說道,不要再來插手雍都之事,這裏麵水深的很,他區區一個世家三代探子頭目,把握不住的。”

“定將夏掌門今日之言帶到!”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