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不過是咳嗽,慢慢就會好的,一會太子還要進來伺候湯藥,自會帶太醫來請平安脈的。”
“那臣伺候皇上進點茶水吧,也潤潤嗓子。”說著端起茶杯正要服侍陳蒨喝水,不料陳蒨剛就著被子剛喝了一口,便又猛烈的咳了起來,韓子高一時不察茶水盡數潑在了自己的身上。
等到陳蒨不咳了,望著韓子高身前的大片水漬,對他說道:“到內殿去收拾一下,換掉吧,那裏有朕穿的常服,你去換上身上也好舒爽些。”
“臣怎麼能穿皇上的衣衫呢?”
“不妨,那些是朕偷溜出宮之時穿的尋常衣衫,給你穿,不算違製,去吧。”陳蒨竟還對著他扯了個微笑。
韓子高向他行禮後,徑自走進內殿,虛理身上的衣物。
就在韓子高剛剛換上陳蒨的衣衫,正準備出來之際,便聽到外麵有聲響,聽見陳伯宗向陳蒨請安。
陳蒨還同陳伯宗說道:“朕這一病倒是苦了你了。”
“父皇,不若先用點蔘湯才進藥吧!”
陳蒨點點頭,陳伯宗一勺一勺的喂著陳蒨,一碗蔘湯下肚,繄接著就是一碗苦藥,陳蒨喝完後,陳伯宗遞給他餘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何以今日的湯藥,不是很苦啊,略微有點甘甜。”
陳伯宗從陳蒨的床邊站起來,向下走了兩步,“父皇隻覺得今日的湯藥不苦嗎?”
陳蒨皺眉盯著陳伯宗,隻見他悠悠轉過身,麵帶微笑看向陳蒨,“父皇,須知良藥才苦口,這不苦的自然不是良藥了啊。”
“什麼,你剛剛給朕吃的什麼?”
“苦口良藥,甜口的是毒藥啊,父皇。”陳伯宗笑出了聲。
“毒藥,你喂朕喝毒藥?”陳蒨不敢置信。
“父皇,已經喝了好幾個月的毒藥了,可是自己卻懵懂不知,父皇不覺得早前忽而夜裏多夢,輾轉反側,很是睡不著嗎?”
“你從那時便對朕下毒了嗎?”
陳伯宗笑了笑,“父皇,定然很是好奇,何以兒臣會對您下毒吧!”
“你個逆子,朕自問並沒有薄待你同你的母親,何以這樣對朕?”陳蒨伸手拿著床上的軟枕向陳伯宗砸了過去,可惜他不夠力,軟枕碰倒了床邊的矮幾,發出叮噹的聲響。
陳伯宗走上前,俯身彎腰撿起軟枕,抱在懷中,“父皇,不知是嗎?如今便讓兒臣替父皇解惑,父皇一直對皇叔信任有佳,軍、政要務都交給皇叔虛理,兵權也交給皇叔,還立兒臣這個太子作甚,還要兒臣跟著皇叔學習治國之道,帝皇之衍,父皇,您這是給皇叔造反的機會啊。”
陳伯宗將懷中的軟枕輕輕放在床上,“若父皇百年之後,保不齊兒臣繼位,事事還要看皇叔臉色行事,兒臣做個傀儡皇帝有什麼趣味,所以兒臣才設計讓父皇派皇叔外出,兒臣在外麵纔好解決皇叔啊,哈哈哈。”
“你個畜生。”陳蒨喘著粗氣。
“是,兒臣是個畜生,此事母後也知曉,要對付皇叔,母後是兒臣的親孃,豈能不站在兒臣這邊,不過給您下毒一事,母後是不知的,母後對您一往情深。”陳伯宗轉身走到案桌前坐下。
“父皇罵的不錯,兒臣確實是個畜生,兒子看上了皇叔的女人,定要娶她做皇後的,為著想想,兒子也要弄死皇叔。為了不讓想想就等,兒子隻能弄死您了。”陳伯宗端起案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了杯茶,輕輕的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