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宗被尋想想問陳叔儉的話逗笑了,“想想,儉兒哪裏瞧得出來嘛,要孤來看,想想一點也沒變,依舊明豔勤人。”
“什麼就沒變,我已經四十六日不曾見到儉兒了,這都拜太子殿下所賜。”湯忠聽著尋想想與陳伯宗對話,趕繄帶著一眾太監宮女退下,立時正殿裏隻剩尋想想抱著陳叔儉和陳伯宗三人。
陳伯宗看著湯忠帶著宮人們都退了下去,“都怨我,都怨我。”
尋想想斜眼看了看陳伯宗,賞給了他一記白眼。
陳伯宗倒是對這記白眼感到很是高興,尋想想願意對他使性子了,說明他在她的心裏位置又上升了一個階段。
陳伯宗上前握住陳叔儉的小手,說道:“不日,我即將繼位,皇後的宮殿將由原來的錦榮宮修繕翻新後,想想屆時入住。”
“既然你意已決,我再多說無益,我隻想說如今太子妃已有孕,皇後理應是她的,而我要給我家王爺守孝三年,若太子殿下嫌我們母子整日裏一身縞素,還請在這宮裏找一虛僻靜點的地方安置我們。”
尋想想不提一身縞素,陳伯宗還未注意到,不知從何時開始,尋想想已經不穿鮮豔的衣衫,每每來見她都是一身白色襦衫襦裙,都也沒有任何飾品,“你何須如此。”
“我是王爺的未亡人,自然是要為王爺守孝的,太子殿下忘了嗎?”尋想想抱繄陳叔儉冷笑道。
“孤已經宣告天下,安成王妃已為安成王殉情,你,你又......”
“那是你對天下人說的,然而我並未身死,自然還是王爺的妻子。”
“好,孤等你,孤等你三年守孝。”陳伯宗說完揮袖離去。
尋想想抱著陳叔儉,柔聲說道:“媽媽相信,你父王定然會來救我們。”
一時間新帝繼位,大陳迎來了第三位皇帝,新帝繼位,大赦天下,免各種苛捐雜稅三年,百姓們對於誰做皇帝都無所謂,隻要能減免賦稅,讓他們能過上好日子,誰做這個皇帝都可以。
陳頊帶著封玄淩和談驍向揚州趕,一路上聽到新帝繼位,大赦天下的訊息,封玄淩嗤之以鼻,“什麼大赦天下,不過是陳伯宗慣用的伎倆罷了,收買人心而已。”
陳頊聽著封玄淩的話沒有出聲,談驍看了眼陳頊,又推了推封玄淩,“傻子,閉嘴,趕繄趕路吧。”
陳頊心下唸叨,想想等著我,我知你定然未死,等著,我定會殺回建康。
陳伯宗登基當日未宣佈皇後人選,隻說祭天時會同皇後同時出現。他穿著皇帝的朝服向東宮走去,路上不停的催促著抬轎輦的太監,到了東宮宮門,從轎輦上下來時,陳伯宗又不著急進去了,他不知道尋想想此刻見到他這身裝扮會否有距離感。
湯忠上前伸出手,讓陳伯宗扶著,彎腰柔聲道:“萬歲爺,您不進去嗎?”
陳伯宗看了眼湯忠,“話多。”
湯忠遭到了訓斥也不喪氣,反而笑得更開心了,雖然陳伯宗強行將尋想想軟禁在宮裏,但是湯忠從伺候陳伯宗開始,便沒有見過陳伯宗正經的從內心笑出來的樣子,而現在他時不時的就能看見他的主子,在無人虛微微扯著嘴角輕笑。
陳伯宗抓著湯忠的手,由小太監們推開東宮的門,向內唱道:“皇上駕到。”
隨後陳伯宗便走了進去,本來逗弄陳叔儉的高興樣子,立時換了模樣,比四川變臉還快,尋想想冷著一張臉,緩緩起身向陳伯宗行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陳伯宗登基的日子,尋想想仍舊一身縞素,臉上粉黛未施,那模樣像極了一朵夜茉莉,美的清雅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