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暉深深地埋頭在他懷中,狠狠地哭著,好想把這幾天沒見他的鬱結都哭盡。

「你太過分了,老是使壞點子,以後你拿來對付我,我可怎麼辦?」她抽噎地問。

周衛輕輕一笑,胸口的波動震著她帶潮的臉,他說:「陳朝暉,我在你身上花的心思還少麼?」

「什麼意思?」她不解。

「你以為壽壽真是我撿的?有誰那麼幸運,能撿到一隻純血統的聖伯納犬?」他提醒她。

她仰起頭,不敢相信地問:「該不會……」

「是我專門向朋友買來送給你的。不然,我哪來的借口讓你天天自動送上門?」想起那段兵荒馬亂的日子,周衛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明明知道我怕狗,還這樣對我。」陳朝暉羞惱地推了他一把。

周衛順勢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得意道:「蛇打七寸嘛。太明顯的討好你會警覺不是麼?再說,現在你還怕狗麼?」

是不怕了……陳朝暉默默地想著,躺下,窩在他身邊:「謝謝你……」她從來沒有深思過周衛對她做的一切,仔細一想,發現很多以前不曾發現的一麵。

周衛側身,貼緊她,手指輕輕地摸過她臉上的淚痕,溫柔地說:「你哭得我很揪心。」

「都是你惹的,我不愛哭的。」她抱怨道。

周衛將她拉到自己身上,說:「我跟你回家,好好跟爺爺奶奶求情,讓他們把你嫁給我,所以我們不要冷戰了,好嗎?」

「嗯……」陳朝暉差一點又哭了,緊緊地抱著他。他真的是認真地想過他們以後的每一步,而她卻什麼也沒為他做過,就知道生他的氣……

「小笨蛋。」他哄著她,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小笨蛋就是小笨蛋,永遠不曉得自己是個寶貝,他能得到她,是天大的幸運。

房外。

周母巡視了一番客廳,廚房,書房……差點沒氣壞!

她黑著臉指著陽台上晾著的衣服,抖抖抖,顫抖地問:「這個是什麼?」

方怡看了一眼,不解:「衣服啊。」

她當然知道這是衣服!長眼睛的都看出來了!問題是,一個單身男青年的陽台上怎麼會晾著這麼多女生的衣服,她不會傻到認為自己的兒子有異裝癖。

剛才看到鞋櫃裏麵的好幾雙女鞋時,她可以告訴自己女朋友來家裏玩,備幾雙鞋子無可厚非。看到書房裏很多帶著不是自家兒子字跡風格的書本和雜誌,她也可以認為是女朋友來家裏學習,或者表妹串門時留下的。可是……這衣服……看起來不是方怡愛穿的,數量還不是一套而已……

「你表哥把人家給吃了?」周母咬牙切齒地問。很好,如果不是今天不小心被他們兩個老的發現了,他不是有了孩子還瞞著?這個不孝子!

方怡沒料到自家穩重的大姨會說出這麼刺激的話,呆了呆:「沒有吧?」表哥看起來不是那麼猴急的人,而師姐貌似也不是這麼開放的人……可是,想起某天她找師姐幫忙打怪時去敲臥房的門,師姐半天才出來,臉紅紅的,唇腫腫的,衣服有點小亂小亂的,而表哥似乎很火大……她忽然不是那麼確定了……

周母忽然一臉悲摧:「人家姑娘才幾歲啊,他怎麼就下得了黑手呢?」

方怡一呆,黑手……大姨,您未免太沒有母愛了吧?這麼詆毀自己的兒子。

老周也呆了呆,黑手……老婆,當年你跟我那會兒,你也沒大幾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