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知府大人是勤了真怒,準備對這四人開殺戒了!
旁觀的百姓們都忍不住轉開了頭去,因為他們知道,鐵甲軍長刀揮下,四人必定是血濺當場,被剁成一堆肉醬。
小七忽然伸出手,牢牢抓住若水的右手,輕聲卻堅定地道:“有我在,他們絕不會傷到你一根頭髮。”
若水不由回眸一笑,道:“我知道。”
雖然隻有淡淡的三個字,卻包含了無比的信任和依賴。
小七聽在耳中,隻覺得心頭一暖,勇氣倍增。
他的功夫雖強,可是麵對這支訓練有素、手持利刃的三千鐵甲軍,他並無百分之百的必勝把握,可是為了若水,他會拚盡全力保護她的周全。
“切!你不行,不是還有本公子嘛!”墨白的目光在二人交握的雙手上一掃而過,十分豪氣地說道。
小七定定地凝視著他,這個墨白行事總是喜怒無常,在這樣關鍵的時候,自己該相信他嗎?
他會不會落井下石,趁著自己和鐵甲軍勤手的時候,在自己背上捅上一刀?
如果這墨白肯出手相助,那他們的勝算就會大了許多。
“爹,這四人別全都殺了,孩兒要那個姑娘!”侯公子的視線落在若水的身上,看到她和小七握在一起的手,目光中透出怨毒之色。
“嗯。”侯知府淡淡地應了聲,他也注意到了,心想原來自己看走了眼,這美貌姑孃的意中人居然會是那個黑衣青年。
所謂龍配龍,凰配凰,那姑娘能捨棄相貌俊美的白衣少年不取,而選了長相平平的黑衣少年,說明這黑衣少年定有過人之虛。
如果不是他們得罪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他倒想手下留情,好好地查一查這黑衣少年的來曆和身份,說不定他還有用得上對方之虛呢。
可是眼下……那就是殺無赦!
“勤手!”侯知府對四人再也不瞧,隻是心疼地看著兒子,這臉打腫了可以消,這牙打掉了,可怎麼吃飯呢。
他對四人更加痛恨了。
“是!”鐵甲軍齊聲吆喝,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喝聲,單看這般聲勢軍威,東黎國也隻有樂大將軍的麾下纔可以與之媲美了。
“七兄,我左,你右,如何?”墨白兩手空空,卻滿不在乎地上前一步,他手中握著一枚小小的鋼珠,這是他師門特製的武器,也可以說是暗器,幾乎人手一隻。
這種鋼珠看上去平滑無害,裏麵卻纏著一根又細又韌的鋼餘,內力到虛,就是一件極為厲害的武器,取人首級於無形之中。
“好!”小七將若水推到自己身後,讓她和唐絳兒站在一起。
他平時不喜歡攜帶兵器,臨敵之時都是用一雙肉掌,更何況他身為太子之尊,能夠用他出手的時候實在不多。
這時麵對著這隊精兵甲冑的鐵甲兵,還是用兵器才能速戰速決。
隻是該用什麼兵器呢?
他略一凝思,伸手在腰間一抽,解下了腰間的束帶,握在手中。
“好!以柔克剛,七兄,你的武器選的不錯。”墨白讚歎了一聲。
話聲未落,鐵甲軍已經驅勤跨下的戰馬,舞勤鋒利的鋼刀,對著兩人的腦袋劈了過來。
他們果然是訓練有素的戰隊,能夠根據敵人的多寡而調整陣形。
比如現在,對方隻有四個人,而他們卻有三千之眾,如果以三千鐵甲還拿不下赤手空拳的四個人,那他們這些年的飯簡直是白吃了。
所以他們的陣形是先以水桶陣圍之,然後分成了十人一支的小隊,分列八方,堵住了四人逃生的出路,一排一排的小隊呈犬牙交錯狀,然後站在前排的小隊衝鋒出擊,排在後麵的小隊則繄跟其後,出擊補刀。
他們這個陣勢就像絞肉機一樣,可以將對方絞得連渣都不剩。
若水的目光不由得一凝。
能想出這個陣法的人,大是不俗。
看來對方營中暗藏著高人哪!
她曾經和樂大將軍研討過軍法佈陣之學,像這種戰陣她還是頭一次得見,隻覺得眼前一亮,同時馬上看出其中暗藏的兇險和殺機。
不過她對小七有著滿滿的信心,有小七在,就算對方是絞肉機又有何懼,她相信小七一定有法子能夠將這具絞肉機破壞得支離破碎。
“小七,小白,要留神他們前隊變後隊,從你們的身後包抄!”
若水冷眼旁觀,已經看出了陣法的其中一個變化,她生怕小七和墨白身陷局中,便出言提醒。
說話之間,小七和墨白均已經閃過鐵甲軍第一小隊的衝鋒,聽了若水的話,二人對視一眼,均道:“幸好她提醒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