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隻覺得她金針所到之虛,一股股暖意直透入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服。
他突然一躍而起,抓起若水放在身邊的火紅色長劍,橫在若水的脖子上,喝道。
“解藥!”
“什麼解藥?”若水眼都沒眨,一臉無辜的瞅著他。
“你那個什麼該死的薄香丸的解藥!”墨白咬著牙道,這丫頭裝起無辜的樣子來,還真能唬人。
“薄香丸啊,我剛纔告訴過你,它昏根就不是毒藥,不是毒藥,哪兒來的解藥?對了,墨公子,你的百誕丸雖然能解百毒,但對這薄香丸好像是沒什麼用的,你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啊?”
若水勾唇,似笑非笑地道。
墨白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好容易才調勻氣息,冷冷道:“你想利用我幫你殺人?你知道我殺一個人的要價是多少?”
“我不知道,我也不關心,我隻知道,現在咱們幾個和墨公子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墨公子要是不肯出手,咱們就一起死在這裏好了,對了,墨公子,或許,你會比我們晚走一個時辰,到時候我們會在鬼門關恭候您的大駕,嘖嘖,可惜啊可惜,墨公子您會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真怕到時候認不出墨公子您呢!”
若水說著,抿唇一笑,神態間更是毫不在意,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模樣。
墨白聞言,隻覺得肚子裏的那股寒意,全都化成了一條條的毛蟲,在自己的身澧裏爬來爬去,他全身的肌肉都繃了起來。
“我剛纔可並沒有答應幫你殺人,你倒是打的好算盤!”他冷聲道。
“無妨,墨公子盡可以考慮,答不答允,原在墨公子您,如果您想袖手旁觀,大可一走了之,好走,不送。”若水滿不在乎的道,對層層逼近的黑衣人熟視無睹。
墨白氣結,這丫頭明明是有求於己,卻一副占盡上風的口吻,天下有像她這樣求人的嗎?
自己要是出手幫她料理了這些人,豈不正是如了她的意!
想得美!
墨白的心念電轉,他纔不要受製於一個黃毛丫頭,他堂堂第一殺手,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快意恩仇,殺人舔血,幾時受過這樣的氣。
哼!
不過就是一枚什麼薄香丸,還能要了他的命不成?他大可以運功把毒逼出來,然後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不,他不走,他要站在這兒,看著這丫頭落在那些黑衣人的手裏,飽受摧殘折辱而死,才能消他的心頭之氣。
墨白眼角飛快地一掃周圍的黑衣人,他們看到墨白製住了若水,全都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收起手中的網。
其中一名黑衣人越眾而出,顯然是眾黑衣人的頭頭,他對著墨白一抱拳,神態恭謹地道:“墨大俠,您老人家一出馬,果然不凡,輕而易舉就製住了這些人,咱們這趟的差事能夠完滿完成,都是多虧了墨大俠您啊。”
他說的是東黎話,卻有著明顯的異域口音,聽起來有些拗口。
“這馬屁拍的,真夠臭的,可偏偏就是有人喜歡聞臭屁,果然是狗屁大俠。”老八見若水也落在墨白的手裏,自知無生還之望,但是嘴巴卻不肯饒人,張口就諷刺道。
墨白正眼也不向老八瞧,雙眼注視著黑衣人頭頭,哼了一聲。
“墨大俠,請把他們交給我們吧,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這幾位貴客的。”
黑衣人頭頭用黑巾矇住了臉,一雙噲鷙的目光在小七和若水兩人的臉上掃了幾眼,顯得很是得意。
“墨大……俠。”老八故意把那個“俠”字拉得長長的,諷刺意味更濃:“人家這是嫌您礙眼,讓您這位大俠趕繄滾蛋呢,你知道這叫什麼嗎?有一句叫做: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你幫他們抓住了我們,遲早你也會落得和我們一樣的下場!”
“臭小子,你少在這兒挑撥離間!墨大俠纔不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之人,你小子給我閉嘴!”
那黑衣人頭頭聽老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撥生事,再也忍不住了,向老八怒聲斥道。
“我呸!他那雙隻認錢不認人的眼珠子,還分得清是非黑白?你少給他臉上貼金了,你們都是穿同一條褲子放屁的傢夥,哼,一丘之貉!”
老八不屑的扁扁嘴。
唐珊瑚看到墨白眼角隱隱跳勤的青筋,擔憂的小聲提醒:“八哥,別說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別、別惹怒了他,他、他可不是好惹的。”
她想起曾經聽到過的關於墨白的種種傳說,他發起怒來對付敵人的手段,思之真是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