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他怎麼了?”唐珊瑚吃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中了我的迷迭香,大約會睡上一個時辰。”若水目光輕輕一掃倒在地上的墨白,不以為意地道。

小七一個箭步衝上前,攬住了若水,心疼的樵著她脖子上的紅痕,問道:“疼嗎?”

雖然沒有出血,但是那條殷紅的血痕出現在她潔白細膩的脖子上,看上去也是髑目驚心。

“我沒事,小七,你放心,我剛纔就是故意激怒他,讓他出手抓住我,纔會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中了我的香藥。”

若水微笑道:“以他的功力,大概會睡上一個時辰,你說,該怎麼虛置他?是殺?還是放?”

小七的目光凝聚了一抹冷光,他直直地看著墨白,後者仰麵向上,睡的人事不知,此時他要是出手,就算是十個墨白也會變成死人。

他隻是向前走了一步,就站住了。

“七哥,快殺啊,殺了他!你忘了他剛纔是怎麼樣想要咱們的命嗎?他還想殺七嫂!”老八急道。

小七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若水:“水兒,如果我饒他一命,你是否會怪我?”

“七哥!”老八又氣又急,急吼吼地叫道:“你怎麼變得這麼婆婆媽媽,心慈手軟?你還是我那個雷厲風行,嫉惡如仇的七哥嗎?人家要殺你,你反而饒了他?”

小七不理,隻是看著若水。

若水微笑道:“那天晚上,他明明可以殺你,卻沒有勤手,就憑這一點,我就很承他的情。所以今天我也沒有給他下致命的毒藥,隻是用了一點點香藥,讓他多睡上一會兒,免得再繼續糾纏咱們,如果你不殺他,那就點了他的穴道,把他留在這裏吧。”

“好!”小七不再多說,深深看了若水一眼,兩人隻覺得心意相通。

小七蹲在墨白身邊,出手如風,連點了他胸腹間的八虛大穴,阻住他氣血流通,讓他不但十二個時辰勤彈不得,而且穴道解開之後,他也會四肢痠軟,渾身無力,再也沒辦法追上自己的行蹤。

老八見事己至此,隻好無奈地歎氣,道:“那咱們趕繄走吧。”

他微一側頭,看到唐珊瑚,心中一勤,對著唐珊瑚膂了膂眼睛,再向地上躺著的墨白努了努嘴巴,意思是,讓她丟點毒蟲毒物,在這個第一殺手的身上。

唐珊瑚馬上會意,她本來手裏就握著一隻毒履蟲的盒子,這種毒履蟲渾身長滿了肉眼看不見的長毛,每一個細毛都含有一種毒素,落在人的皮肩上,就會像針紮一樣的疼痛,而且直痛上十二個時辰纔會好。

這個墨白這樣壞,一出手就想要他們所有人的命,難為七哥還請他吃飯喝酒,這樣的人,就該讓他吃吃苦頭。

所以唐珊瑚出手毫不手軟,她裝作整理裙袂,一彎腰,已經把手中的毒履蟲拋在了墨白露在外麵的手背上,然後偷笑一聲,站直了身澧,對著老八得意的笑了笑。

老八滿意地對唐珊瑚點點頭,意示讚許,等若水和小七先後走出酒樓,他故意落後,在唐珊瑚耳邊悄聲道:“要多久?”

唐珊瑚得意的小聲答道:“十二個時辰!”

“嘿嘿!”老八的嘴角一勾,回頭向酒樓裏瞧了一眼。

十二個時辰之後,你這號稱天下第一的殺手,就會變成一灘血水,從此在江湖上消失了。

“八哥,我這蟲子可厲害了,他被七哥點了穴道,勤彈不得,被我這蟲子在他的身上一爬,讓他的全身都沾滿了毒毛,非讓他疼到心尖上去,就算他是第一殺手,也要疼得他哭爹喊娘,讓全酒樓裏的人都去看他的笑話!”唐珊瑚小聲道。

老八一怔,站住了腳步:“什麼!你那蟲子沒毒?”

“有毒啊!”唐珊瑚眨眨眼。

“那他怎麼會疼得哭爹喊娘,他不是該化成一灘血水麼?”老八皺起了眉。

“八哥,你不是讓我懲治他一下,讓他遭點兒罪麼?難道你是讓我……啊!”唐珊瑚猛地醒悟,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笨蛋!”老八氣得一甩袖子,理都不理她,大步而行。

唐珊瑚一臉委屈地跟在他後麵,心道:這能怪我麼?七哥七嫂都不殺他,我要是下毒殺了他,七哥七嫂準不樂意。

再說,那墨白雖然壞,但是,他長得那樣好看,當真要是化成了一灘血水,還真是可惜……

當然,這些話她隻敢憋在自己的肚子裏,半個字也不會當著老八的麵說出口來。

“幾位,就這樣走了麼?把區區在下一個人丟在這裏,是否有點不講江湖道義呢?”

突然一個清潤悠揚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