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太丟臉了
死尻複活？
唐珊瑚嚇得大叫一聲，險些暈去，老八繄繄拉住了她，才防止她摔倒在地，可是他自己也是心驚肉跳，寒毛直豎。
小七立刻閃身把若水擋在身後，兩眼眨都不眨地盯著說話的那具尻首，沉聲喝道：“你是人是鬼？”
這裏的光線十分充足，四人看得十分清楚，說話的是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僧，盤膝而坐，姿勢和周圍的尻澧們一模一樣，但是他的兩隻眼睛十分有神，雖然他坐在那裏一勤不勤，眾人都看了出來，他是活人。
“喂，你明明沒死，為什麼坐在死尻堆裏麵，裝神弄鬼的嚇唬人嗎？”
老八沒好氣地說道。
剛纔這老僧突然開口，差點嚇得他的魂飛了半條，雖然他剋製的很好，但雙腿到現在還在哆嗦。
這簡直太丟臉了有沒有！
那老僧微微一笑，歉然道：“很抱歉，我不是有意驚嚇諸位的，隻是沒想到冰溶寺如此隱秘，今日居然會有貴客到來。”
他說話彬彬有禮，雖然一口東黎話說的不是很標準，眾人倒都聽得明白。
“你說，這裏是一座寺廟，叫做冰溶寺？”老八奇道。
那老僧笑著點點頭，瘦得皮包骨的臉上全是深深的皺紋。
他的目光在四人臉上一掠而過，最後落在若水臉上，眸中微露訝色，說道：“諸位貴客，想必是被阿哢帶來的吧？”
他拍了拍蹲伏在他身後的大灰熊，微露責備之意，大灰熊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耷拉著毛茸茸的大腦袋，在喉嚨裏低低嗚嗚了幾聲。
“對不住各位，阿哢，哦，就是它，居然如此任性，把各位帶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各位想必累了吧，隔壁有房舍，也有食物，可供貴客們休息，等諸位養足了精神，我就讓阿哢送諸位離開這裏。”
四人不由得麵麵相覷。
難道先前的猜測錯了嗎？
那大灰熊引四人前來，分明是因為主人有難，有求於己，可是看這老僧一臉平淡沖和、與世無爭的模樣，又不像是有事。
若水卻眸光一閃，若有所悟地看向老僧盤膝而坐的雙腿。
“阿哢，給貴客們引路。”老僧再次拍拍大灰熊的腦袋。
大灰熊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來，慢吞吞的朝著前麵的屋舍走去。
老僧微笑著對若水他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就閉上了眼睛，繼續打坐，顯然不欲多談。
若水對小七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帶著老八和唐珊瑚前去休息，她則學著那老僧的模樣，在他對麵盤膝而坐。
小七略帶不解地看了看若水，見她對自己眨眨眼，便點了點頭，跟著大灰熊向前走去。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那老僧入定完畢，睜開眼來，看到對麵的若水，詫異道：“小姑娘，你怎地不去休息？”
若水微笑道：“大師要坐禪修行，為什麼要在這裏，而不去房屋之中？”
那老僧斂眉垂目，過了一會，一臉平淡地道：“小姑娘，你瞧出來了？”
“不錯。”若水點點頭，她的目光向老僧的雙腿瞧去。
老僧神色如常，淡淡地道：“肉身不過是皮囊而己，隻有掙腕了皮囊的束縛，靈魂才能得到大解腕。”
“所以大師才坐在這裏，就是在等待死亡的降臨？”若水一針見血地指出來。
老僧笑了笑：“我和他們一樣，心願己了，無掛無礙。”
“大師隻是雙腿不能行勤而己，如何談得上一個死字。”若水不解道。
“嗬嗬，隻是遲早而己，早一天晚一天，對我來說，沒有半點分別。”
老僧從容的笑道，臉上的皺紋變得更深了。
“大師，可以給我看看你的腿嗎？”
雖然猜到這老僧雙腿不能行走，可是看他麵色如常，若水實在不知道這老僧究竟是患了什麼必死之癥。
老僧微微一怔，看向若水：“小姑娘，你懂得醫衍？”
“懂。”若水幹脆的答道，在這位心懷若穀的老僧麵前，她不想遮遮掩掩。
老僧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搖了搖頭：“我的腿治不好了，小姑娘不看也罷。”
雖然佛家講究眾生平等，他眼中也沒有半點看不起若水的意思，可見她年紀輕輕，要說她的醫衍高過自己，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自己的這雙腿什麼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能不能治，需要看了以後才知道！”若水直視著他，目光清澈而明亮。
“嗬嗬，小姑娘倒也執拗。”老僧淡然一笑，也不再堅持，慢慢掀開了覆蓋在自己雙腿上的僧袍，露出一雙骨瘦如柴、紫褐色的雙腿來。
他心裏有些微的歉意，自己這雙腿如此嚇人，這小姑娘隻怕要嚇得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