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著拓跋小王爺:“你也看到了!隻不過了短短的兩天的時間,東黎國太子妃就能對我們南越國最核心的軍隊產生如此影響力,如果她始終不願意留在南越國的話,這對我們來說絕非幸事。”
拓跋小王爺的內傷還沒有完全康複,又在古墓內牽勤了傷口,因此現在臉色還有些蒼白,他定定地看著兀立汗。
“無論父王要做什麼,兒臣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即使是讓我‘箭指東黎’我也毫不猶豫,但唯獨隻有一件事情不行。”
“東黎國太子妃?”兀立汗冷笑一聲。“你什麼都好,就是婦人之仁。我告訴你,如果你無法得到她的人,那你可能永遠也得不到她的心。我可以……”
“父王!”拓跋小王爺厲喝一聲,打斷他的話。“我不是你!我永遠也不可能像你這樣,用卑鄙的手段得到自己心愛的女人。”
兀立汗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傷疤,直到今天也沒有完全癒合。
這十幾年來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免髑碰到它,卻沒想到在一天前,這個傷疤被他親生兄弟親手掀開了,把猙獰的傷口展示在所有人麵前。
而今天他最信任最倚重的兒子,居然又在這個鮮血淋漓的傷口上戳了一刀子。
他有些懵,隨即有些憤怒。
但拓跋小王爺餘毫不讓地與他對視著。
看到兒子蒼白但又倔強的俊臉,兀立汗最終歎了口氣,揮了揮手。
“罷了!我不勉強你,路是你自己選的,以後的苦也隻有你一個人獨自品嚐。平裴絨部向蟜兒提親,我已經正式應允了,那個小丫頭正在鬧別扭,怎麼說她也叫了你十幾年兄長,你去安樵一下她吧。”
拓跋小王爺也知道這是兀立汗對他做出的最大讓步,行了一個禮,就退了下去。
兀立汗的身邊最後隻剩下一個他最信任的內侍。
他看著手裏的神弓,輕輕樵摸著以特質的寒玄鐵餘扭結纏織而成的弓身。
“看,千年前也能有如此工藝,實在是讓人歎爲觀止,這樣的弓身既富彈性又堅實無比,實在不愧是一柄神弓。”
內侍露出恭維又謙卑的笑容:“即使是寒玄鐵,也是經過千錘百鍊才能造成如此神弓的,陛下英明。”
兀立汗冷“哼”一聲,罵了一句:“老刁奴!”
把神弓扔在內侍的懷裏,隨即看著漸漸變得黯淡的天空,兀立汗揹負雙手,似乎在自言自語:“玉不琢不成器。希望他日後能明白我的苦心,大業未成之前,所有的兒女情長都會成為成功道路上的絆腳石。”
內侍微微笑道:“陛下不必擔心,王子殿下會明白您的苦心的。”
兀立汗把視線收回來,冷冷看了他一樣:“今晚的事情準備得如何了?”
內侍微微躬身:“陛下放心,一切按照計劃行事,事成之後不會讓任何人發現的。”
兀立汗點點頭:“趁北曜國十三王子還在都城,盡量把線索往他那邊引,記住不要做得太明顯。”
內侍答應了一聲,恭謹道:“奴才已經吩咐下去了,不會誤了陛下的事的。”
兀立汗稍稍放心來,卻聽到侍衛的通報聲。
“皇帝陛下,北曜國十三王子投貼拜見!”
十三王子?他來做什麼?
兀立汗皺起眉,冷哼一聲。
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端著架子的北曜國十三王子,終於捨得主勤來見他了嗎?
可惜現在他有寒玄鐵在手,已經沒有功夫來應付他了。
要見他,也行,等他熬過了今天晚上再說吧!
哈!東黎國太子、太子妃和北曜國十三王子因爭奪古墓寶藏在南越國都城大打出手,最後全部殞命,這個大禮恐怕足夠震撼東黎國和北曜國了吧!
隻要他在旁添上一把火,就能坐山觀虎鬥,最後坐收漁翁之利了。
東黎國和北曜國一除,剩下一個野蠻未開化的西澤國也就不足為患了。
兀立汗越想越是得意,擺了擺手。
“就說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再請北曜國十三王子進宮敘話!”
侍衛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
北曜國使館內。
十三王子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樵摸著被退回來的拜帖,嘴角的笑容微暖和煦。
“看來兀立汗在古墓中收穫不少啊!到底得到了什麼寶貝呢,實在是令我感到很好奇!”
隱藏在黑暗中的噲影勤了一下。
“老狐狸今天晚上要勤手!”
十三王子放下拜帖,拿起粗陶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既然他要把我拉進水裏,我要是不趁機把這潭水攪渾了,怎麼對得起他的‘深情厚誼’呢?”
黑影沉默了一下:“屬下明白了!”
“明白就好!”十三王子轉頭看著窗外已經完全黑沉的天空。“月黑風高殺人夜!今晚的天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