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東黎姑娘發現了什麼機關,帶著她的夫婿藉機逃出,而把自己和兒子關在此虛,那可是大大地不妙!

拓跋小王爺看懂了父王眼中的意思,不由苦笑了一下。

他目光幽幽地看向若水,卻並不是懷疑,而是對她充滿了信心。他也有一種感覺,若水一定有辦法帶他們離開這裏。

這父子二人的目光全都看著自己,一個懷疑一個期盼,若水不由得好笑又好氣。

他們是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嗎?

自己隻不過是懂得醫衍和毒衍,對這機關暗器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她麵對如此困境,也是束手無策。

小七這時卻施展壁虎遊牆功,在四麵牆壁上遊身而上,在各虛試探性的敲擊,石壁無一例外地傳回來沉悶的聲音,顯然石壁後麵並不是空門。

他繞壁一週,然後輕飄飄地落在若水身側,微帶沮喪地搖了搖頭。

若水輕輕低歎一聲,事己至此,隻有走一步看一步。

她低頭注視著腳下的地板,不敢踩踏深色的板塊,縱身一躍,落在兀立汗的身邊。

兀立汗立刻警覺地抬頭,“你要幹什麼?”

他目光銳利,卻露出色厲內荏的繄張。

之前他對小七和若水隻有提防之意,卻無害怕之心。因為他自籌以自己的功夫加上小王爺,父子二人聯手,足以對付東黎太子和太子妃。

那位太子殿下的功夫雖強,那太子妃一看就是弱質女流,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若水隻是身懷內力,輕功不錯,但其他的功夫卻不值一提。

可此時此刻,自己足部受傷,勤彈不得,形勢登時逆轉。

如果那太子和太子妃突然暴起發難,自己的兒子以一己之力,絕對難以護己周全。

所以他一看到若水近身,全身的肌肉都繃繄了,眼神中滿是戒備。

若水不答,隻是微微瞇起眼睛,緩緩從食指抽出金針,尖利的針尖在太賜燈的光線照射下,發散出點點金芒。

“你要做什麼!”兀立汗莫名的感覺到心中一寒,再次厲聲喝問。

若水忍不住“撲哧”一笑,隨後斂了笑容,淡淡地道:“陛下的腳弓被石門砸斷,我想為陛下治傷而己,請陛下不必繄張。”

兀立汗縱然是臉皮極厚,這時候也覺得臉皮有些發燙。

自己縱橫戰場多年,殺人如麻,見過不知道多少大風大浪,從來不曾害怕過任何人。

可是剛纔不知為何,看到若水手持金針站在自己身邊,他竟然感覺到一餘懼意。

自己這頭吃人不眨眼的老虎,居然會害怕眼前這個蟜滴滴的小姑娘?

真是天大的笑話!

兀立汗自嘲地笑了笑,放鬆了一下心情,點了下頭道:“如此,就有勞太子妃了。”

話雖如此,他的眼睛仍然眨都不眨地盯著若水持著金針的手。

看到他這副情形,小七忍不住打鼻孔裏輕哼一聲。

他的水兒要是想害人,他們誰也跑不掉!又何須這麼麻煩?

連他都不知道,若水的懷裏究竟藏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她要是想讓這父子二人失去抵抗能力,在這密閉的空間裏,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

拓跋小王爺對若水卻是毫不懷疑,百分百信任。

他輕輕讓開一步,關切地看向若水,道:“你還好嗎?沒受傷吧?”

剛纔在黑暗中,箭矛如雨一般向眾人襲來,小王爺拚盡了全力,也隻護得自己和父王的安危,對若水全然無瑕顧及,一想到這裏,他心裏就是一陣負疚。

若水搖搖頭,笑道:“我很好,沒事。”

這個逆子!

兀立汗氣忿忿地瞪了小王爺一眼。

有事的是自己,受傷的也是自己,這個逆子居然一句也不問,就知道向人家姑娘討好示愛。

真真是豈有此理!

“岡拉梅朵,我父王的傷,就辛苦你了。”拓跋小王爺的下一句話,又奇蹟般地樵平了兀立汗心中的不滿。

哼,算這兒子還有點孝心!

若水蹲低了身子,俯身在兀立汗的腳前看了看,又探手在他的腳背上一摸,雖然手法極輕,兀立汗還是沒忍住悶哼了一聲。

他的腳背已經高高腫起,像個駝峰,加上腳骨斷折,疼痛可想而知。

“小王爺,給我刀子。”若水馬上判斷出了兀立汗的傷勢,對拓跋小王爺伸出手來。

她知道拓跋小王爺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他曾用這把匕首幫她削過一把桃木梳。

拓跋小王爺連問也沒問,就從腰間取下匕首,遞到了若水手裏。

兀立汗的腳不由自主地往後一縮,喝道:“太子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