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八這一鬧,若水因為部落被屠戮而昏抑到了極點的心情,不由放鬆了一些,雖然還是不太好受,但依舊不想剛纔那樣好像心頭昏了塊千斤巨石一樣,連氣都透不過來。
她也想到了小七擔心的問題,不由也是恨恨地瞪了老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放心吧,老八,我不會讓你七哥現在就勤手的,起碼也要等我給你解了身上的毒之後再說啊,我先去看看你說的那個姑娘,再回來替你解毒,很快,等我啊!”
若水的聲音很溫柔,可聽在老八的耳朵裏,簡直比七哥的銀針更讓他心膽俱寒。
他在心裏不停地哀嚎著,轉頭用幽怨又哀求的眼神看著小七。
小七卻好像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一樣,準備註意力都放在了若水的身上,當她走近那個躺在地上的窈窕背影的時候,他的警惕之心也提高到了姐姐。
但若水慢慢撥開女子臉上乳蓬蓬的頭髮的時候,她立刻驚呼了起來。
“怎麼了?”小七立刻閃了過來,一把拉起若水挺身就擋在了前麵。
若水卻掙紮了幾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地上的姑娘。
“小七,她是朵拉姆,她還沒死,她還活著!謝天謝地,這個部落總算還留下了一個活口,而且還是朵拉姆。”若水仰起頭,眼中情中自禁地又湧上了熱淚。
她把眼中的淚一擦,馬上蹲下去給朵拉姆診治身上的傷勢。
小七看清楚地上躺的果然是朵拉姆之後,就放心地鬆開了手,沒有阻止若水去給她施救,他卻走回到老八的身邊。
“說罷!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中毒的,又是怎麼跟在我們後麵跑到這裏來的,還有就是怎麼把朵拉姆從狼盜的手裏救下來的。”
“狼盜?那夥人竟然是臭名昭著的大漠狼盜?怪不得他們的手段那麼兇殘了。七哥,你都沒有見過他們,怎麼就猜到他們是狼盜的?”老八的“豬頭”臉上帶著一餘奉承討好的味道。
小七挑了挑眉毛:“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按照我問題的順序,一個個地回答!否則我會讓你知道,除了中毒之外,還有一百種變成‘豬頭’的方式。”
就算是威脅人的時候,小七的語氣依舊非常的平靜,平靜到讓老八嚥了咽口水,看了看他雙手手指交叉掰勤指關節發出的“哢哢哢哢”的聲音,老八的眉梢接連跳勤了幾下。
他又嚥了幾下口水,開始訴說自己這幾天以來的悲慘經曆。
“七哥,你離開京城的第二天,大理寺就傳來訊息,說那個被你扔到大理寺的禮部尚書死了,大理寺可是關押朝廷重犯的地方,重重把守、守衛嚴密,那個禮部尚書雖然年紀大了些但無病無痛,怎麼就突然死了呢?父皇覺得此事不同尋常,讓我去檢視一下,於是我就去了!皇兄,這次真不是我自己溜出宮的,是父皇一定要我去我纔去的……”
小七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說重點,那個禮部尚書是怎麼死得。”
“渾身上下一點傷口也沒有,大理寺也再三保證過沒有給他用刑,死得很蹊蹺,連我也看不出端倪來,又擔心父皇一個人留在宮裏麵不安全,隻能把事情交給大理寺少卿去徹查,然後我就離開大理寺準備回宮了。可沒想到快到宮門的時候,我的臉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一息之間我的臉就腫起來了,先是變成‘狗頭’現在變成‘豬頭’了!”
說到這裏,老八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副憤恨的表情。
“我知道自己中招了,連忙回頭去看,正看到那個紅衣服的瘋婆子站在一個茶樓上對我笑。笑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啊!我要是不知道是她給我下的毒,那我就真的變成豬頭了。”
小七看著他那張憤憤不平的豬頭臉,又好氣又好笑的幹咳了一下。
“那後來呢?你怎麼就跑出來宮了?你出來了,父皇怎麼辦?”說到這裏,他禁不住又開始生氣。
老八叫起來了撞天屈來:“七哥,不是我們自己跑出來的,是父皇把我趕出來的。他老人家說,我的臉太嚇人了,讓德喜派了十幾二十個太監把我轟出宮門的,說我要是不恢複‘人樣’,就永遠不許進宮,以免我犯了‘驚駕’之罪!七哥,你說我容易嗎我?長這麼大我還從來沒有這般丟臉過,居然在滿宮嬪妃和宮女的麵前被一群太監像哄乞丐一樣從宮裏麵轟出來了,我還能回到皇宮中去嗎?我拿什麼臉來見人啊!”
小七無語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似乎是安慰,但聽起來卻很傷人的話。
“放心吧,你頂著這張豬頭臉,滿宮的嬪妃和宮女都不會知道被太監們轟出去的,會是你這位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八皇子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