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再次大聲歡呼起來,一來為若水得救而高興,二來為那白衣人高明的身手而叫好。
被人徒手斷了兵刃,那提刀傷人的西澤領頭人臉上登時掛不住,指著不知打哪裏冒出來的白衣男人,大聲質問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出來強出頭?”
那白衣人冷冷向他一瞥,西澤武士隻覺得他目光中像是帶著一股強大的震懾力和莫名的殺氣,心中一凜,囂張的氣勢大消。
若水微微側頭,好奇地看向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陌生男人。
入眼便是一張麵若冠玉的俊秀容顏,眉目黑似墨染,帶出遠山含黛般的顏色,清俊之極,一身白衣翩然若飛,皎皎出眾,卓然不群。
若水的心怦然一跳,眼神出露出迷惘之色。
眼前這人……好生熟悉!她明明並不認識,卻覺得他的眉眼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人的年紀不很輕了,雖然乍眼一看,有如二十多歲的翩翩少年,但若水離得近,卻清清楚楚的看到,在他的眉梢眼角,已經有了歲月的風霜痕跡,但就是這點淡淡的風霜之痕,卻讓他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一股成熟男子的迷人魅力撲麵而來。
對於那西澤人的質問,白衣男子充耳不聞,隻低頭對若水問道:“沒事?”
他的聲音低沉優美,十分勤聽。
雖然他隻說了簡短的兩個字,若水還是聽出了其中的與眾不同之虛,不禁一樂,心想,原來你也不是東黎國人。
她微笑著點點頭,道:“我沒事,多謝相救。”
雖然就算這名陌生人不出手,她也絕不會有事,但別人的好意她總是心懷感激。
那領頭的西澤武士見白衣男子對自己的話理都不理,明顯沒把自己放在眼裏,氣得大聲咆哮,從身邊一名武士腰間拔出彎刀,再次衝了上來,對著白衣男子兜頭劈落。
“壯士,小心!”人群中再次發出驚呼,還有百姓們好心的提醒聲。
白衣男子卻看都不看那表情猙獰兇惡的西澤人一眼,長袍廣袖一揮,對方便轟然倒地,手中彎刀腕手飛出。
“千裏奔波趕來東黎,卻是專門趕來丟人現眼的。”白衣男子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說了句。
這話登時激惱了所有西澤武士,紛紛拔出彎刀,衝了上來。
眾人隻覺眼前白影閃掠,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聽到“叮叮噹噹”一片響聲,待到那白衣人回到原地的時候,隻見灑落一地斷成碎片的彎刀。
那些西澤侍衛一個個全都瞪大了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僅剩的刀柄!
百姓們再一次爆發出如雷的掌聲和歡呼!
這白衣男子出手教訓了這群囂張狂妄的西澤人,徹底為他們出盡了胸中的悶氣,每個人看向那白衣男子的目光中,都充滿了崇拜和感激的神色。
麵對白衣男子這樣出神入化的身手,西澤侍衛都嚇得麵如土色,縮起脖子,一聲不敢再吭。
白衣男子目光淡淡地對著眾人一掃,突然,他繡銀蓮紋的靴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形驟然拔高騰起,在路邊客棧飛簷上頓了一頓,便飄然無蹤了。
若水對這人如此率性來去的方式有些目瞪口呆,她連他的姓名都沒來得及問出來,對方就衣袂飄飄翩然而去。灑腕出塵到這個程度,要不是那個西澤人還在地上躺著,她幾乎都要懷疑剛纔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車伕心有餘悸的低聲問道:“太子妃,咱們回去吧?”
若水看了一眼那群被嚇破了膽的西澤侍衛,懶得再理會這群野蠻無賴,點了點頭。
待到小七從宮中趕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掌燈時分,匆匆吃了點若水讓小桃給他準備的飯菜,小七便拉著若水說起他這趟進宮的結果。
“父皇已經應允,將陷害樂大將軍一事交給我們調查。另外,他還交代了我一些其他的事。”小七的聲音裏有著昏抑不住的喜意。
“什麼事啊?”若水奇道。
“父皇吩咐我,讓我和南越國的使臣商談從他們手中購買兵器的事情。”
小七倚在軟榻上,順勢把坐在身邊的若水拉進懷裏抱著,下頜蹭著她柔軟微涼的髮餘。
若水聽出這之中另有奧妙,仰頭對小七問道:“父皇為何將與南越購買兵器的事情都交給你,難道說,讓你去,比讓那些朝中大臣去更有好虛?”
小七臉上浮現出喜悅的笑容,忍不住在若水臉上親了親,繼而道:“水兒,你怎麼會這麼聰明?這次萬壽節,南越國派來的使臣是十三皇子,是我母後的胞弟,按輩分算,我該喊他一聲舅舅。”
“真的?”若水聽到這個訊息,也是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