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開始悲悲切切的哭了起來。
他這一番言辭聽得滿朝文武如墜五裏霧中,麵麵相覷,不知他的話是真是假。
攝政王不由自主的鬆開了他的衣襟,也是滿腹疑團。
聖德帝和小七都氣得目呲欲裂,小七被若水死死拉住,纔沒有衝上去一掌結果了這人的狗命。
聖德帝猛然一拍黛案,喝道:“閉嘴!”
那人被這一聲大響嚇了一跳,哭聲登止,他嚥了口口水,突然梗著脖子大聲道:“我說的句句實言,如有謊話,讓我天打雷劈!”他突然轉向小七,聲音變得柔和了起來,“羽兒,我真的是你爹啊!”
小七隻覺得自己的頭髮都一根根的豎了起來,簡直恨不得把這人抽筋剝皮,兀不解恨,怒吼一聲:“惡賊,你死到臨頭,還敢滿嘴胡說八道!”
若水眸光一閃,已經猜出了此人的意圖,當下上前一步,對著那人冷冷的道:“你想激怒楚王殿下,以求速死,有這麼容易麼?”
那人話聲一窒,不知怎的,這滿殿諸人中,他唯獨對這個看上去纖弱無比的小姑娘感到恐懼,他隻覺自己的一舉一勤,一言一行,從來都沒逃過這小姑娘一雙清冷無比的雙眸,這時聽她又一口喝破自己的用意,心中一寒,顫聲道:“你、你要怎樣?”
“我不會讓你死,因為,你活著……遠比死了更有用!”
若水不再理他,對著聖德帝盈盈下拜,莊容道:“父皇,臣媳有一不情之請,請求父皇恩準。”
饒是聖德帝正自怒氣填膺,聽了若水這不情之請四個字,繃繄的臉皮忍不住一鬆,他可真是領教過若水的不情之請,每個不情之請都讓他大開眼界。
他登時好奇起來,不知道在這個時候,這個機靈古怪的小姑娘又會提出什麼樣稀奇古怪的不情之請。
“水兒,平身,你有什麼請求,父皇全都準了。”他溫言說道,話語中毫不掩飾對若水的欣賞之意。
朝臣們登時羨慕萬分的看向站在眾臣之列的柳丞相,柳丞相聽到聖德帝如此看中自己的女兒,忍不住心中得意,捋著長鬚微笑著看著眾同僚,神情怡然自得。
若水卻並不站起身來,抬頭看向聖德帝,緩緩說道:“臣媳膽大包天,請求父皇恕罪,臣媳想找父皇要一樣東西。”
“是什麼東西?隻要是朕有的,你說出來,朕一定給你,就算是朕沒有的,朕也一定會想法子弄來給你。”聖德帝不假思索的說道。
他心中對若水已經不止是欣賞,更是充滿了感激,若不是她在繄要的關頭,看出了那中年男子胎記的破綻,並當眾揭破,自己的亡妻和愛子,可就要揹負上一輩子的汙名,就算自己當場下令殺了那名男子,也挽回不了皇族失去的榮譽。
聽了聖德帝的話,文武百官們又是發出一陣嘖嘖之聲。
小七卻悄眼看著聖德帝,暗中撇了一下嘴巴,心道:父皇您這樣討好兒子的媳婦,真的好麼?您嘴裏的這些話,要是由兒子說出口來,該多好,偏偏讓父皇您先說了,唉!
他在心裏頗為遣憾的歎了口氣。
若水抿唇一笑,隨後收起笑容,正色說道:“臣媳想要的,是陛下的一滴龍血。”
“什麼?一滴血?”聖德帝奇道,微微傾身。
“不錯。”若水點點頭,回身指著那名男子,朗聲說道:“此人口口聲聲說他是楚王殿下的生父,臣媳現在想了一個法子,來當場揭破此人的謊言,還楚王殿下和先皇後的清白!這個法子,需要用到陛下的一滴龍血,所以,臣媳才大膽求懇,請父皇恩準。”
“你是說……滴血認親?”聖德帝眉頭微皺,探詢的看向若水。
“不錯,正是此法。”
聖德帝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微微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這滴血認親之法,我東黎自古有之,但是經由太醫查驗得知,此法並不準確,有許多並無血緣關係之人,將血滴在清水之中,血液一樣可以相融。此法……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