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瞧之下,心中都是一震,隻覺得眼前的少女光豔耀目,雖然在馳疾之中,人人臉上都露出驚豔的神色。
青影怕這群人的馬匹衝撞到若水,拉著她往旁邊閃避,但道路狹窄,那十餘匹馬馬速又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和二人擦身而過。
十餘名乘客都不由自主的放緩了馬速,頻頻回頭向若水瞧來。
青影眉頭一皺,臉上現出怒容。
他見多識廣,隻要看到這群人騎在馬背上的姿態,便猜到他們個個都是軍人。
但不管是什麼人,都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打量自家的王妃!
他的手忍不住按在了腰間的軟劍上。
若水看出了他的怒意,素手輕伸,按在他手背上,對他緩緩搖了搖頭。
青影便放下了按劍的手,對著那群人的背影冷哼一聲,轉過身,護著若水繼續前行。
突然聽得馬蹄聲又起,這次越奔越近,竟是直奔他二人而來,青影麵挾寒霜,猛的回過身來,隻見一匹駿馬快速飛奔過來,馬上是一名少年男子,穿著一身繄身袍褂,他昏根就沒看到青影,一雙眼睛牢牢的盯在若水臉上,衝著若水咧嘴一笑,叫道:“姑娘,原來是你!”
青影上前一步,擋在若水身上,皺眉冷冷的看著他。
那少年男子渾不在意,一勒馬韁,那馬倏的站定,他跳下馬來,對著若水又是一笑,笑容中滿是善意。
他的聲音有幾分耳熟,長得也好像在哪裏見過,若水側頭一想,想起一個人來,不由得淺淺一笑。
“是你,鄭副將。”
此人正是當日樂大將軍回到帝都的時候,在酒樓裏有一麵之緣的鄭副將。
當時那崔通譯頤指氣使讓他下令抓老八和自己的時候,這鄭副將居然想出一招“出恭”之計,逃之夭夭,現在回想起來,若水仍有點忍俊不禁,嘴角彎起,露出小小的梨渦。
青影沒料到他們居然相識,神色略顯尷尬,不引人注意的悄悄退開兩步,站在若水身後,一雙眼睛仍然警惕的看向鄭副將。
“是我啊,是我啊,姑娘,你居然記得我?”鄭副將滿臉驚喜,向前走了一步,離得若水更近了些。
他自打在酒樓上見過若水之後,常自念念不忘,心頭不知道幾百次回想過這少女的音容笑貌,隻是懊悔當時忘了打聽她的姓名來曆,事後他也曾去詢問過酒樓的老闆,可老闆對若水和妙霞公主的來曆更是一無所知。
他回到帝都之後,一直跟隨在樂大將軍身邊,不曾參加過若水的選婿大會,隻知道拓跋小王爺曾向柳丞相的大小姐求親,卻不知道那位柳大小姐就是自己曾經在酒樓見過的這個姑娘。
這一天他剛跟樂大將軍自郊外打獵回來,和穿了女裝的若水狹路相逢,他先前隻覺得驚豔,又覺得這少女好生眼熟,等到二人擦身而過的時候,他才猛然想起,這就是自己一直掛在心裏的那位女扮男裝的姑娘。
鄭副將大喜過望,哪肯錯過這樣的天賜良機,立即驅馬跑了回來,想打聽她的姓名來曆。
“我記得你。”若水微笑點頭,她對他的印象倒也不差,他並不像那崔通譯一樣,幫著異族人欺負自己的同胞。
鄭副將見她微微一笑之間,神光離合,猶如一朵白茶花悄然綻放,隻覺得一顆心怦怦而跳,他很少和姑娘這樣麵對麵的說話,隻覺得麵紅耳赤,結結巴巴的道:“姑娘,你、你最近好嗎?”
青影挑了挑眉,神色很是不善的瞪著鄭副將,這小子一看就知道在打自家王妃的主意,當下冷冷的道:“她好不好,關你什麼事?”
鄭副將這才注意到若水身邊的青影,他對著男人說話可就自然多了,定了定神,對著青影一抱拳,道:“這位兄臺請了,請問閣下是這位姑孃的什麼人?”
青影雙手環胸,也不回禮,依然冷冷的道:“我是她什麼人,關你什麼事?”
鄭副將連著碰了兩個釘子,不由得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他好象意識到自己這樣和一個少女搭訕有些唐突,卻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當下他不再理會青影,隻是對若水抱拳道:“末將鄭錚,官拜副將一職,今年二十有一,想請問姑娘芳名,家住何虛?”
他雖然看到青影站在若水身後,但是昏根就沒把二人聯想到一起,一看青影對若水畢恭畢敬的神態就猜出了青影的身份,心想這冷麪瘦子不過是個下人,也敢管起主人家的閑事來了。